她對女主也就這點期望了。
如果女主最終還是做不了戀愛腦摘除手術,她會選擇放棄治療並把人當做高殺傷力武器使用。
蘇夢璃懵懂地點頭:“好的。”
真乖。
真可愛。
真好rua。
沒忍住親了口小姑娘香香軟軟的臉蛋,蕭雲心滿意足地乘上馬車離開。
回到太子府後。
她又是那個霸道專橫,唯我獨尊的太子。
陳氏族長和陳安父母是被暗衛丟到蕭雲麵前的,讓她情不自禁地感慨了句:“孤第一次見貴府公子時,好像也是這個場麵。”
給三人嚇得麵無血色,雙腿打顫,直呼饒命。
“孤本不欲對你們陳氏做些什麼,那顯得我太小家子氣了。”蕭雲將手伸進幕籬,撐著下巴,為不堪重負的腦袋分擔些許壓力。
“但是呢,今天貴府的陳姑娘在秋水宴上說了一些話,給另外兩位姑娘造成了一些困擾,她們求到太子府,孤不得不給她們一個交代。”
鬆語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地複述了陳彩靜說過的所有話。
陳母:“彩兒說話雖然不好聽,但也不假……”
“閉嘴。”陳氏族長怒吼,“分明是子虛烏有的汙蔑,你莫要因為偏心女兒而顛倒黑白。”
陳母囁嚅了聲,想說些什麼,還未出口就被丈夫甩了一巴掌。
陳父狠心給了她一巴掌後,又咬著牙提起陳彩靜,啪啪兩巴掌。
宋家小姐打了陳彩靜三巴掌,也不過是把她的臉打得通紅,他這兩巴掌下來,卻讓她的臉高高腫起。
可見是用了不小的力道。
陳父痛心疾首地指著妻子說:“往日裡我信重你的出身,相信你的人品,沒想到你竟然能將一對兒女養成這般模樣!你們這是要把我陳氏的名聲敗光啊!”
陳母:“……”
蕭雲:?
蕭雲敲了敲桌子,玩味地說:“常言說的都是‘子不教,父之過’,怎麼到了陳老爺這裡就都是妻子沒教好孩子呢?”
“怎麼,你之前是個死人,到今天才活過來一張嘴,用來將責任推給彆人?”
陳父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瘋狂道歉。
陳氏族長一腳踹他屁股上,也開始往自己身上攬管教不嚴的責任。
兩個男人竟如一群鴨子一樣吵鬨。
蕭雲險些喊人直接把他們丟出去,陰森森道:“我不是讓你們來這兒唱大戲的,是想問你們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一陣死一般的寂靜後,陳氏族長給出了解決方案。
陳氏代表陳安向受到影響的人家(楊家和丞相府)賠禮道歉,以宗族名義正式澄清謠言,然後將陳安逐出族譜。
至於陳彩靜,剝奪一切待遇,禁止私自定婚,送回老家為祖先祈福。
陳家夫婦沒收族中分配的產業,閉門思過三年。
有宗族壓著,他們再出來礙眼的幾率為零。
蕭雲也不是殺人狂魔,便點了點頭:“陳氏還是有明白人的,孤很欣慰。”
陳氏族長感覺到她的態度緩和,立刻進行一個試探:“那您之前說過的,有關我們陳氏的話,能不能……”
她:“可以,我收回上一句話,老糊塗東西。”
擺手叫甲影把人都丟出去。
蕭雲一想到馬上又要開始高強度工作,心情瞬間門不美麗起來,決定做點什麼開心一下。
她在心中翻了翻小本本,問起墨衣:“七皇子最近怎麼樣了?”
墨衣:“七皇子這幾日頻繁去諸位大人府上,試圖說服他們在典禮之前反對立太子,但沒什麼效果。今晚請了南湘王世子、怡親王孫子,鎮北侯三子……等人在摘星樓飲酒。”
“老狐狸騙不了,就忽悠彆人家裡的蠢貨是吧?”蕭雲搖了搖頭,“這樣吧,你去摘星樓,把他們的菜單改成十盤拍黃瓜。”
墨衣:“是。”
摘星樓。
掌櫃正在審核貴客的菜單,派人去現選新鮮食材。
等翻到七皇子那桌的時候,他看著“十盤拍黃瓜”的單子,陷入沉思。
他喊來記菜單的店小二:“這是七皇子點的?”
喬裝成店小二的墨衣:“是七皇子派人來點的,那人說七皇子殿下準備宴請幾位貴客,讓我們務必弄得好看些。但奇怪的是他隻點了十盤拍黃瓜,這拍黃瓜……還能怎麼好看?”
掌櫃倒吸一口涼氣:“七皇子……這是想乾什麼?”
因為最近送禮和搜尋神醫花光了錢,準備等他自己識趣把這十盤拍黃瓜換成大菜,再送幾個小菜?
送不了一點兒。
掌櫃“呸”了一聲,心道:就是太子在摘星樓門口摔了,也客客氣氣地送金子給他增修平台。七皇子是個什麼東西,要權沒權,外家也拿不出手,也敢在摘星樓充祖宗?
他將這張菜單拿出來,單獨跟後廚交代:“七皇子既然要好看些,你們就給他弄得好看些。”
廚子:?
“這是拍黃瓜,不是雕蘿卜,能有多好看?”
掌櫃:“黃瓜當蘿卜雕唄,換不同的黃瓜,不同的辣椒,看起來好看就行。”
廚子很無語。
但廚子沒辦法,隻能表演雕黃瓜。
月上中天,七皇子與各府的少爺坐在雅間門裡,屋外站了十個美貌的侍女準備上菜。
七皇子微微一笑,覺得摘星樓的老板十分上道,大手一揮:“酒菜上了,我們再聊。”
其他人看到這排場,以及七皇子那副自信大方的模樣,以為這些菜有什麼花活,都期待地看著侍女上菜。
每道菜上都扣著一個蓋子,蓋子上有細密的水珠,冷氣緩緩散開。
冰鎮的菜,莫不是稀有的海貨?
等所有菜上齊,美貌的侍□□雅退場,出門後還替他們掩上房門。
有人迫不及待地揭開了麵前的一道菜。
隻見一條晶瑩剔透的龍在盤中蜿蜒起伏,龍頭帶翠色,龍尾細碎晶瑩,好似拍黃瓜段。
他沉吟了片刻:“這雕工,絕了。”
另一人也揭開了自己麵前的蓋子。
裡麵立著一隻拖著尾羽的鳳凰,糖醃的丹桂在尾羽上細細地撲了一層,美麗奪目。
羽毛的花紋,好似黃瓜皮。
他尷尬了片刻:“這鳳凰,真香。”
七皇子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正欲命人重整一桌席麵,怡親王孫子,明華郡主的哥哥卻已經手快地掀了桌上所有的蓋子,進行點評:“從前隻聽說有雕蘿卜的,還是第一回見到這麼多模樣的雕黃瓜,今日真是開了眼。”
南湘王世子臉色難看:“七皇子殿下,我們是給您麵子,才不去秋水宴,在這兒跟您吃飯,可您叫人上十盤黃瓜,是想把我們哥兒幾個喝死在這兒?”
七皇子:“不是……”
“好了,彆說了,您想找我們乾什麼,我們多少有數,出門前呢,也被家裡的老頭子耳提麵命,曉得其中的厲害,看在這麼多年的交情份上,我還是來了。”
南湘王世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麵色轉冷:“但是,你不肯給我們應當的尊重,就是你的問題了。我先走一步,你們隨意。”
“文兄,這肯定是有人惡意挑撥我們的!”七皇子站起來,言辭懇切。
南湘王世子問他:“惡意挑撥,為什麼不直接讓人給我上十盤拍黃瓜,而是搞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兒?”
七皇子:“……”
說完,南湘王世子就不顧七皇子挽留,甩袖離開。
在客人中,他的身份最高,過去也時常帶頭搞事,現在他走了,其他人自認得罪不起太子,也順著這個借口快速離開。
七皇子和十盤雕黃瓜坐在冷冰冰的雅間門裡,有一種坐在冰窖裡的感覺。
很明顯,他是被彆人和摘星樓的掌櫃一起耍了。
不然這種菜單不可能順利地下到廚房,更不可能確認一下都沒有地送到他的桌子上。
憤怒讓他額頭青筋直跳,而理智讓他不敢在這裡發脾氣。
他也就剩一個平易近人,禮賢下士的人設吸引人了。
原本,在幾位皇兄和老九老十出事後,皇帝出於對宗室嫡係的拉扯,會給他安排不錯的位置。
結果現在老九當了太子,他卻還是空有皇子的名頭!
越想越不甘心,七皇子匆匆離開摘星樓,直奔皇宮而去。
他拿出師從母親梅妃的茶藝,對著皇帝一頓哭訴生活辛苦,諸事不順。
他也繼承了梅妃與皇帝的外貌優點。快及冠的人,做出這種情態竟沒有叫人反感,一向喜歡他的皇帝甚至還有些心疼。
皇帝一直安慰到自己吃丹藥的時辰,才讓七皇子帶著一堆賞賜離開。
等人走了後,皇帝眯著眼睛,似是自言自語一般:“朕好像說過,太子受傷的事情到此為止,怎麼還是有人不接受……”
周圍的宮人如鵪鶉一樣低著頭,恨不得將自己藏進角落裡。
“白潛。”
皇帝喊來自己的暗衛頭子,很是蠻不講理地說:“雖然朕沒有叫你調查過太子,但你作為朕的耳目,想來是知道太子的情況的。”
白潛:???
幸好是個麵癱,不然他的茫然和慌亂都將暴露無遺。
皇帝:“太子最近有沒有針對過七皇子?”
白潛想到底下剛遞過來的消息,暗自鬆了口氣,說:“有。”
“嗯?”皇帝的語氣變得危險,“太子做了什麼?”
白潛:“她派暗衛潛入摘星樓,將七皇子宴請南湘王世子等人的菜單改成了十盤拍黃瓜。”
皇帝:?
“什麼拍黃瓜?”
白潛一臉正色地說:“就是菜單上最便宜的那道拍黃瓜,那暗衛換完菜單後還喬裝成樓中的小廝作證,說菜單是七皇子府的人定下的,摘星樓的掌櫃讓廚房將黃瓜雕花配菜,最後端到了七皇子他們桌上。”
“噗哈哈哈哈——”
皇帝的笑聲在大殿中回蕩。
定時過來給他送丹藥的玄知道人走進來,笑問:“何事讓陛下如此開心?”
“方才,小七過來跟朕哭訴,說這兩天有很多人借著‘見太子真容損傷氣運’的借口,對他暗下毒手。”
皇帝故意賣了個關子,也想看看玄知的反應。
玄知沒有替自家徒弟解釋的意思,隻道:“損傷氣運一說,是臣多年前所言,確有其事,雲兒也一直戴著幕籬出行。七皇子見到她的臉,大約是她故意的。”
“是,小九一向有些小心眼。”
皇帝雖然這麼說,但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玄知便知道自家徒弟大約又做了什麼戲弄七皇子又無傷大雅的事情。
他含笑著順著皇帝的話往下說:“所以雲兒是又做了什麼嗎?”
皇帝繪聲繪色地描述了拍黃瓜事件,並興致勃勃地說:“叫禦膳房也做幾盤雕花黃瓜,送去太子府。”
收到宮裡的“賜菜”,在蕭雲的意料之中,隨意謝過之後,讓來送菜的內侍帶了份新做的點心當孝敬和回禮。
皇帝這一步,看似是警告,實則是輕拿輕放。
對七皇子來說,這十盤拍黃瓜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對皇帝來說,卻隻是小孩子打鬨,大人看個熱鬨就完了。
對她來說,當然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蕭雲臉上的笑容還沒有維持多久,就收到了新的消息。
去與叛軍交涉的使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