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甚至研究了冥婚的流程,在剛剛打下的城裡給男女主辦了個冥婚。
這還不算什麼,最騷的是,上官遲趁男主對著女主的遺物發呆,讓人帶著快複活的女主跑了。
是的,他給女主的,是很經典的那種假死酒。
上官遲為了自己能夠脫身,本來是安排了一具與女主外表相同的屍體躺在棺材裡。
誰也沒有想到女一發現了妹妹的屍體是假的。
女一模仿了女主的筆跡和口吻,給男主寫了一封信。
信裡寫的大概意思是“家國之仇不共戴天,我絕對不會嫁給你這個凶手,所以選擇假死逃走,今生都不要再見了”。
男主以為被騙,在極度憤怒之下將女一納為皇妃,給予各種榮寵,意圖讓流離在外的女主明白自己錯過的是什麼。
對這段劇情,蕭雲隻有一個字的評價:6
這段之後的劇情裡,上官遲出現的頻率也並不低,許多大型狗血情節都有他的推波助瀾。
主打的就是一個無人幸免,平等地令每個人都受到傷害。
可以說,隻要在上官遲剛剛出現的劇情裡將他掐死,《傾國絕戀:亂世美人淚》這本書就能減少一半的厚度。
刨除這些槽點不談,蕭雲發現原著裡並沒有描寫上官遲跟謝攸謝衡的關係。
隻寫了男主因為上官遲“年紀不小但未曾娶妻”“年紀不小但外貌極為出彩”“年紀不小且跟女主關係過密”等一係列原因,逐漸冷落了他,改而重用謝衡。
之後走了男主的事業線(將亂成一團的盛國收入囊中),不得重用的上官遲就這麼消失在文章中。
乍一看,上官遲和謝衡兄弟沒有太多接觸,還曾與謝衡是競爭對手。
但仔細想想,重泉候的封地是翰州重泉縣,而重泉縣就在雲穆郡。上官遲身為重泉候的獨子,能不認識雲穆第一望族,謝家的貴公子?
根據蕭雲今天的匆匆一瞥,她覺得上官遲與謝家人不僅是認識那麼簡單,他跟謝攸簡直像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不是加錢的那種。
雖說小說都不是客觀的東西,不能用其中的描述來將現實中的人蓋棺定論,但省略掉這種信息也多少有些過分了……
蕭雲抱怨了兩句,便按捺不住好奇地問墨衣:“上官遲歲數如何?”
墨衣:“一十有一,生辰在七月初九。”
蕭雲算了下時間線,發現上官遲在原著中的首次登場時甚至沒有滿三十歲。
給他寫的像是什麼中年大叔一樣……
雖然但是。
不過。
在這個年代,三十歲還不結婚的男人,尤其是貴族男人(並且長得很好看),實在是很詭異。
上官遲該不會喜歡男人吧……
該不會喜歡謝攸吧!
蕭雲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想要衝去提醒鄰居保護好自己的清白。
又很清醒地意識到自己說這種話非常奇怪。
但讓她坐視不理,她又很擔心對方因為不防備而被人白白占了便宜。
不是她詆毀上官遲的人品哈,是這人實在是跟她的缺德程度不相上下。
而她,如果有機會的話,是絕對會占謝攸便宜的。
在一陣焦灼又暫時想不到什麼好方法後,蕭雲決定放棄“收拾收拾睡覺”的想法,換裝回朱鸞巷睡。
夜無明本來已經睡下,聽到前院的動靜又醒了。
他掙紮著起來,隨意披了件外衫就催促著梧桐推他出去。
正聽到蕭雲讓人燒水,說是今晚要在府上歇息。
他奇怪地問:“阿姐今天怎麼來這邊歇息?”
她隨口忽悠:“本來是要歇息了,突然覺得你一個人在這邊怪孤單的,便過來陪陪你。”
夜無明:“……”
他還尚未處理好此刻複雜的心情,便聽到她緊接著問了梧桐一句“今天隔壁府上可有客人上門”。
嗬。
原來是想打探隔壁的消息。
在這一刻,夜無明深深地懷疑自己是這個女人待在這棟宅子監聽隔壁的借口。
梧桐表示沒有,蕭雲短暫地鬆了口氣,決定明天早上再找理由去拜訪。
鄰居府中。
“謝攸,伯珩,謝兄,謝大公子……”仗著會武功從另外一邊翻牆進來的上官遲站在某間房外,輪流地喊著自己對謝攸的稱呼。
且聲音越來越大。
謝攸倒還能忍,隻是某人聲音再大些,會被鄰居的人聽到。
所以他穿上衣服,打開門,麵無表情地說:“乾什麼?”
上官遲:“想問下你有沒有睡著,現在看來是沒有。”
謝攸:“……”
饒是以他的耐性,此刻也很想拿劍把此人叉出去。
某人絲毫沒有吵醒彆人的愧疚,興致勃勃地說:“你看今天晚上多好的月色,我們一起踏著月色散步怎麼樣?”
謝攸言簡意賅:“滾。”
“你不跟我一起,我可就去隔壁散步了啊。”
“……等我片刻。”
月色如水,桂香宜人,兩位俊秀的才子相與步於庭中。
本該是極風雅的事情。
氣氛卻隱約有些劍拔弩張。
以防某人估計一張口就是“你隔壁的姑娘”,謝攸先提出話題:“你來京城,是有什麼打算。”
上官遲(即答)“來看望你。”
在謝攸“你騙鬼呢”的目光中,他狡黠一笑:“如果想聽我說真話的話,你先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謝攸熟知他秉性,懶得再與其拉扯,便答應了。
偏生某人不懂見好就收,賤兮兮地說了句:“當有人過分回避某個話題的時候,就足以證明對方心裡有鬼。”
謝攸平靜地說:“不然如何?要我跟你一起在背後議論人家?”
他並不喜歡從旁人嘴裡聽到“某某家的姑娘如何如何,是否與你相配”的話,況且她遭受到的非議已經足夠多了。
“好吧。”上官遲嘴上這麼說,實則並未放棄,“那你是怎麼想的?我看你與她談不上清白,但又似乎沒有跟她發展男女情誼的打算,為何?”
都問到這份上了,謝攸也不再回避,頗有些意興闌珊地說:“她無意,我也覺得沒有必要。”
沒有必要為了些許的好感,就打亂自己和家族的計劃。
對方現在是太子黨真正的核心人物,私下執行的任務大多數不能讓人知曉,還十分忙碌,並沒有時間,也不想考慮這方麵的事情。
而他對太子沒什麼好感。
至少短時間內沒有替太子效力的打算,自然不宜跟她走得太近。
謝攸一直對這些事情明了於心,他也相信,聰明如她,看得出來他的打算。
在這種情況下,某人似有若無的撩撥與偶爾過線的言語完全就沒有走心。
隻令他獨自煩惱。
“哦——”
上官遲沉吟良久,神色幾經變化,最終一拍巴掌說:“這樣吧,你去追求她試試,其他的困難交給我。”
謝攸:“……”
“伯珩,你老實說,你來京城也有一個多月了,是不是啥也沒乾?整天就在各種角落裡貓著觀察局勢。”
上官遲苦口婆心地勸著:“這樣不行的,咱先不管對你或者謝氏有沒有好處,隻要沒有壞處,咱就隨便找一件事,把參與其中的人都整得明明白白,事情也整得漂漂亮亮,那樣,她就會將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到你身上。”
謝攸婉拒他的迷魂藥,毫不客氣地戳穿:“你想動手,一定要拉上我?”
“榮王世子要去白雀街修路,多新奇的事兒啊,肯定很熱鬨。”上官遲坦然承認,“你就說要不要跟我一起吧?”
“誠如你所說,來京城之後,我並未做過什麼,因此也總有人覺得我很好說話。”
謝攸覺得這事無所謂。
反正跟謝氏沒有關係,反正榮王世子必須死。
多方角逐之下,若有令所有人都驚訝的結局,確實會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