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對於蕭無澤的話,南遲麵帶猶豫,杏眸微怔,眼裡滿是不願,帶了幾分心疼,連口裡的甜味都瞬間散了幾分。
這蜜餞是她親手製作,花了不少時間,且她也剩的不多了……
“太甜,不好吃。”
南遲心虛言道,嘗試著想保住自己的這點存糧。
【隻有這麼點,送給你吃我便少了。】
蕭無澤聞言輕笑出聲,還是個小氣的,不過想到剛剛那鍋被念叨了好一會兒的粥,蕭無澤便又明白了些,他的這位侍妾似是將吃食看的極重。
“無妨,我愛吃甜的,遲姑娘莫不是舍不得?”
蕭無澤眉頭輕挑,故意如此問道,是篤定了南遲臉皮薄,不會拒絕他。
聞言,南遲黛眉微蹙,雖然這的確是她的真實想法,不過卻實在有些羞於開口。
【不過一點蜜餞,我這樣會不會太小家子氣了點。】
最後那蜜餞還是入了蕭無澤的口,南遲一臉的悶悶不樂,怕蕭無澤還會要,動作麻利地將碟子裡麵的都收了起來,放到了腰間係的一個布包裡麵,滿臉珍惜地藏了起來。
要不是知道裡麵不過就幾個蜜餞,觀南遲的神色,怕是會以為裡麵是什麼極其珍貴的寶物。
蕭無澤還是第一次吃蜜餞,其實他不喜太過甜膩的食物,不過是看到南遲吃的那麼歡喜才生了心思想要嘗嘗。
不想出乎預料,這蜜餞的味道還算合自己口味,並沒有南遲說的那般太甜,也讓口中原本帶苦的湯藥散了不少。
本想再要一顆,可惜已經被南遲全部收了起來。
還真是個小氣的。
“我餓了,遲姑娘,晚膳好了嗎?”
不要蜜餞,那就隻能要飯了,蕭無澤本就許久未進吃食,眼下這顆蜜餞更是勾起了腹中饑餓。
蕭無澤催飯催的理所當然,一點也沒有寄人籬下的自覺。
南遲臉色越發鬱悶,垂首斂眉,一副失落的樣子。
【何止好了,都已經糊了。】
對於使喚她越發駕輕就熟的蕭無澤,南遲雖不悅,不過到底也沒過多計較,畢竟他現在是一位病人,自己照顧著點是應該的,隨後便進了小廚房。
片刻,隨著一聲瓷碗落在石桌的清脆響動,蕭無澤看向了眼前這碗似粥非粥的……粘稠物?
蕭無澤:……
那鍋粥不是已經糊了嗎!
“這,還要吃?”
蕭無澤目露愕然,語氣還帶著點不可置信,不想自己回京都後的第一頓會這般草率隨意。
“能吃,我盛的沒糊的地方。”
【客隨主便,這可是肉粥,這麼大一鍋,不吃太可惜了。】
南遲訕訕地想到,心下已經把眼前的人定義為哪家的富家子弟了,平時應當也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作態。
說完,像是怕蕭無澤不信,南遲率先用勺子挖了一勺送進口裡,已經被煮的軟爛的粥加上被剁的細碎的豬肉,一入口裡麵就跟化了一般。
雖說細嚼之後會有微微發苦的味道,不過整體下來味道還是不錯的,尚能入口。
“挺好吃的。”南遲肯定地再次申明,語落,眼裡還帶了幾分期待,望向了蕭無澤手裡的湯匙上。
聽完這話,蕭無澤將信將疑,在南遲的目光下,也跟著動了勺子,不想還沒咽下去,耳邊便傳來了南遲的心聲。
【就是賣相不太好看,稠糊糊的暗灰色還黏巴巴的,有點像豬食。】
【還有點像嘔吐物。】
【不過也尚可。】
南遲倒是尚可,蕭無澤卻一點也不好了,含在嘴裡的這一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難受的緊。
晚間,蕭無澤倒是早早就上床休憩。
夜半,疏星淡月,暮靄沉沉,一隻不知從何處來的雀兒越過朱門高牆,高高飛起沒過多久就掩在了夜幕之下。
夜半,鏤空雕花的的窗戶被悄然打開。
月色沿著窗沿瀉入,驚散了一屋的黑暗,照到了屋內的黑衣人身上。
“殿下恕罪,屬下救駕來遲。”
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動,原本躺在床上的蕭無澤已然披衣起身,正坐在床沿邊,神色掩在暗影之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