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戶部肯定首當其衝,其次……”
南遲麵露難色,剩下的主謀還真有點不好扯。
“聽說宮裡的娘娘們平時花銷不小,特彆是那些背後母族龐大的娘娘們,打點那些都少不了花錢,你說……對吧?”
“特彆是那些妃位的娘娘們。”
南遲滿臉難色,這最後的幾句話,她自己都沒信心,簡直胡說八道。
宮裡的那些娘娘們花銷再大,她們每月從宮裡領到的銀錢也絕對是足夠的。
南遲其實說完就有些後悔了。
她今日這些話說的含糊不清,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就隨意指控,說嚴重點就是汙蔑宮妃。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
南遲咬著唇瓣,正想著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蕭無澤打斷了。
“遲姑娘說的有理,我會向殿下諫言今日你所說的想法。”
蕭無澤藏下了眼眸裡麵的深色,恢複成了剛剛的樣子。
南遲頷首,雖不知晏順安這話有幾分真假,不過他聽進去了就好。
南遲伸腳將自己剛剛畫的時間線銷毀之後,這才重新進了屋子。
小丫已經有些撐不住坐在原地打瞌睡了,頭一點一點的,南遲見此將小丫抱在了懷裡。
小丫重新清醒了過來,張開兩隻迷糊的睡眼,望向南遲,眼裡還帶著疑惑。
南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安撫地拍了拍小丫的後背。
這麼一拍,小丫更加清醒了。
“姐姐,有什麼事嗎?”小丫撅著嘴巴有些不開興地問道。
“小丫,你的瑤姐姐平時喜歡把一些衣物或是物品什麼的放在哪裡?”
小丫打了個嗬欠,對於南遲,小丫早就已經沒了任何防範,已然完全信任,直接小手一抬隨後說道。
“瑤姐姐喜歡埋在櫃子下麵,或者是埋在門外那個槐樹旁邊,還喜歡埋在床鋪下,就是瑤姐姐現在睡覺那下麵。”
小丫一邊說一邊打著嗬欠,等說完後大抵是實在困的受不了直接趴在了南遲的肩膀上再次睡著了。
“你聽到了嗎?剩下的交給你了,找不找得到你們口裡麵的東西都不要再來找小丫了。”
南遲走到蕭無澤麵前小聲地說道,隨後像是又想到了什麼退回了離去的腳步補充道:
“謝謝你的膏藥。”
等回到皇子府時,天已經大亮了,南遲放下背上睡的香甜的小丫,到了廚房想要熱一鍋的水衝洗一下,順便等小丫醒了之後也洗洗。
小丫現在唯一的親人也死了,南遲自然不能把她一個留在烏衣路那裡,或許要不了幾天小丫就會成為路上餓死的一員。
不過現在南遲也沒想好該把小丫安置在何處,迫不得已隻能先把人接了回來。
不過南遲還是擔心的緊,畢竟此刻她自己都有些自身難保,又怎麼能保得住小丫。
南遲洗漱完之後正準備小憩一會兒,卻被牆外麵一些細碎的聲響打斷了。
南遲起身,湊到西牆處聽了起來,外麵有些微人聲,不算吵,可是南遲住的這裡偏僻的緊,若是這裡都有了人聲,便是說明皇子府此刻正熱鬨的緊。
倒是也不難猜,應當是蕭無澤要回來了,此刻的皇子府應當正在認真地籌備準備迎接。
那自己今日多半也跑不了,定是也要跟著一同去迎接。
南遲去留香樓前往往都有個習慣,會把自己的臉塗黑,昨日堂上的蕭無澤也不知注意到自己沒,若是沒注意,他或許認不出自己來。
不過,南遲還是有些害怕,隨後摸到了自己臉上的傷,雖然塗了晏順安給的膏藥後已經恢複了不少,開始結痂了,不過現在到底還是難看的。
不過,她麵容有損。
南遲眸色一閃,她麵容有損,說不定今日可以不必去迎接蕭無澤。
南遲正如此想著,西牆處的門就再次被打開了。
南遲看著走進來的秋嬤嬤,她還沒有好全,此刻走路還有些不穩。
也難為她了,五皇子突然回府她連休息的時間都沒了。
秋嬤嬤看著院子裡麵地南遲,麵色冷厲,南遲見此有些害怕地往後麵退了幾步。
雖然知道現在這個時間,秋嬤嬤必是不敢報複自己的,不過看著秋嬤嬤強忍厭惡的表情,南遲還是害怕地後退了幾步。
和南遲想得差不多,秋嬤嬤的確不敢現在對南遲出手,恭順地向南遲行了一個禮。
“遲姑娘安,殿下今日午後便會回府,這兒是奴婢為您準備的幾套衣裳,還有一些胭脂水粉,務必請您打扮規整,好迎接殿下回府。”
秋嬤嬤說完便向旁邊的幾個丫鬟使眼色,丫鬟們便立刻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看得出來秋嬤嬤非常不想在這裡再呆下去。
要是可以,南遲真想就這麼讓秋嬤嬤離開,不過她還有話沒說。
“等,等一下。”
眼見著秋嬤嬤都出來門了,南遲這才迫於壓力不得不喊出聲。
“遲姑娘,還有何事。”
短短幾個字,南遲卻聽到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我的臉昨日摔了一跤不小心受傷了,怕汙了殿下的眼睛,今日我可否不去迎接?”
說完南遲將原本擋在傷處的頭發撈了起來,那下麵赫然便是被磨損的傷疤,傷疤周圍還泛著紅。
秋嬤嬤見此,原本難看的顏色瞬間卻好了幾分,隨後又走近了一些好好地瞧了幾眼。
南遲皺眉,她看到了秋嬤嬤眼底的歡喜。
“遲姑娘,殿下回府是多大的事,焉有不去的道理,還請好生準備,莫要誤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