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鏡人(2 / 2)

說出這句話,江載月已經做好了被罵得狗血淋頭,或者是這位吳師叔大變怪物追殺她的準備。

但她沒想到的是,老人和藹地應了一聲好,態度之和善簡直讓江載月生出一種“不會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廟吧”的忐忑。

不過看在這位吳師叔這麼好說話的份上,江載月一邊跟著老人的腳步,走在綿延無儘的山路上,一邊試探性地打探最關心之事。

“吳師叔,不知道宗門裡有沒有什麼秘法,可以清除身上的族紋?”

雖然按照江家的族規,隻要拜入宗門,江家不僅可以幫忙洗脫入選者身上的下位族紋,還可以額外賞賜入選者能夠控製一批人選的中位族紋。

但一想到姬明乾這個神經病,多半會在江家門口蹲等著殺她,江載月就沒了回去的心思。

而且她對江家本就沒什麼感情,如果宗門有能直接幫她洗脫族紋的辦法,她這輩子都不想和那群精神病見麵了。

江載月原本不想表現得這麼心急,但一想到姬明乾隨時可能趕到江家,讓江家人用族紋逼迫她離開宗門,她不敢耽擱片刻。

十大宗門弟子畏之如虎的觀星宗,應該有去除江家這種不入流修仙世家族紋的有效辦法。

就算這位吳師叔做不到,那麼天上還有一位祝仙人呢。

江載月在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就聽見吳師叔和藹地答道:“我的術法可以幫你。”

老人停下腳步,他抬起手上的燈籠到江載月麵前。

“你專心看向一片鏡麵。”

江載月之前就有些奇怪,為什麼這看似普通的鏡麵上照不出人的身影,隻能照出山石花草的影子?

然而當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鏡麵上的時候,碎裂的鏡麵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影,而她注視的時間越久,那人形的輪廓也就越清晰。

江載月心中陡然浮現出一種不安感,因為鏡麵中的“她”,沒有出現任何精神健康值。

江載月後退了一步,陡然拉開了與老者的距離。

“師叔,我可以先聽一聽,您幫我去除族紋的方法嗎?”

老人的麵容似乎隨著距離的拉遠,在她眼中也變得有些模糊,就如同她剛剛在鏡麵中看到的她自己一樣,甚至連他的身形輪廓都帶著點不自然的,如同被無數碎裂鏡片拚湊組裝在一起的怪異感,但是他的聲音依然清晰而穩定。

“你額間的符文,不僅與血肉相連,更牽動著你的神魄。如果貿然破壞此符,你的神魂也會被有所損傷。”

江載月一個勁地點頭,小時候她也不是沒想過,就算要忍著毀容的痛楚,也要把與族紋相連的那一塊皮膚割下,隻是她這具身體的娘親發現了她的心思,告訴她如果貿然去除族紋,輕則可能變成癡傻,重則當場就會身亡,她方才壓下了自己動手的念頭。

“我可以將你的符紋牽引到鏡人身上,從此以後,你就無需再忍受符紋發作之苦。”

老人的聲音不緊不慢,然而江載月卻聽得頭皮微微發麻,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師叔,鏡人是什麼?”

吳師叔輕輕抬起了手上的燈籠,燈籠無風而微微晃動,很快恢複了平靜。

“鏡人,在鏡燈之中。無論你受了再重的傷,隻要不死,鏡人都能幫你承載所有的傷勢。”

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能無限回血的外掛,然而“鏡人”這個詞,讓江載月有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怪異感。

博覽恐怖故事的江載月,腦中頓時浮現出了無數種恐怖場景,“鏡人是活人嗎?它會從鏡燈裡爬出來嗎?”

吳師叔搖了搖頭:“不,鏡人永遠隻會是鏡中之人,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隻有擁有鏡燈之人,才會難以分辨鏡中與鏡外之象。”

老者似乎不願再多說,他提著鏡燈,繼續慢慢在山路上前走著。

“所以現在的鏡山,越來越大,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巡完。不知我什麼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