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床時,陸衡儘可能地避免跟躺在外麵的江明澈有肢體上的接觸。
江明澈縮了下腿,好方便陸衡躺進去。
陸衡平躺在床上,眼底閃過一絲痛楚。
如果澈澈開始厭惡跟他的肢體接觸,他完全能夠理解。
陸衡躺在枕頭上,“抱歉。”
江明澈聽見他躺下去的動靜,想了想,張了張嘴:“你剛剛……”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江明澈到了嘴邊的那句,“你剛剛是什麼情況”給生生吞了回去。
得。
不用想了。
陸衡這道歉的架勢,十有八九,就是不小心走了火。
他也沒奢想陸衡走火是基於喜歡,他就是想著,哪怕是有那麼一丁點的好感也成。
現在估計暫時是跟什麼好感之類的無關了。
沒事。
慢慢來吧。
好歹,好歹陸衡不是對著他,完全沒法起立。
瑪德!
果然暗戀讓人變得卑微。
“你道什麼歉?這事也怪我。是我不該……”
是他缺心眼。
就跟那個帖子的樓主一樣。
他沒跟GAY處過。
他以為把陸衡當成彭鵬、沅沅那麼處,就是對陸衡的尊重。
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看這個帖子下麵的評論,區彆還是挺大的。
好像對於GAY而言,同性太過親密的肢體接觸,是一種冒犯?
…
陸衡一怔。
他沒想過,澈澈竟然,還會跟他道歉。
讓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繼續停止喜歡這個人。
陸衡:“睡吧。”
江明澈:“……”
他哪兒L睡得著。
江明澈聲音很輕:“我再
問一個問題唄。我再問一個我就睡。”
陸衡:“嗯。”
江明澈轉過身。
陸衡感覺到,少年的熱氣吹拂在他的臉頰上,他的身體微僵。
江明澈不自覺地湊近身體,“我問你啊,我給你的感覺很不長情麼?”
他跟陸衡兩個人好像從來沒有討論過這些。
他從來沒問過在陸衡心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也沒問過陸衡是怎麼看他的。
陸衡沒想到,江明澈會這麼在意自己剛才隨口說的那一句調侃。
陸衡仍然平躺著:“我的原意隻是開個玩笑。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在意。我向你道歉。”
江明澈一聽,更委屈了。
他就不是一個開不起玩笑的人!
還不是因為……太喜歡了。
太喜歡了,才會過度在意,在陸衡心底,究竟是怎麼看的他。
…
“是不是告白不太順利?”
陸衡對這件事並不好奇,他原先也沒有要問的打算。
晚上澈澈的情況不大對勁,太才不得不關心地問一句。
江明澈抿起唇,聲音有點哀怨:“我還沒告白呢。”
末了,補充了一句:“我沒敢。”
這事就不能深想,一深想就憋屈。
他什麼時候那麼在意過一個人的感受了?
強壓下心底的嫉意,陸衡語氣平緩地開口:“為什麼。”
江明澈聲音壓得很低:“太喜歡了。”
陸衡聽見,少年用一種失落又心煩的語氣,同他講述他在感情裡猶豫跟困境:“我怕他要是不喜歡我,回頭朋友都沒得做,我得難受死。”
江明澈頓了頓:“我的意思是,如果可能,我希望以後一直都是他。你……你明白麼?”
因為太過在意,所以不能往前一步。
他明白。
儘管,他一點也不想明白。
陸衡:“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江明澈頓時來了精神,他一隻手支頤著下巴,眼睛發亮地盯著陸衡——其實什麼也看不清,隻能看見個大概輪廓。
“你這意思是,你鼓勵我告白試試?”
陸衡慶幸,此時處於熄燈的狀態。他的藏在心底的真正的情緒,不會暴露在光線下。
黑暗就像是一個安全麵具,在這個槾橘裡,他儘責地、合格地扮演著朋友的角色。
他的語氣輕快,“嗯。當然。”
就算是被拒絕,也好過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告白的資格。
江明澈趴回枕頭上,嘴唇湊近陸衡的耳朵,“那萬一,也不是萬一。就是,他可能不喜歡我的概率很大。回頭我告白了,他連朋友都不跟我做怎麼辦?”
熱氣徐徐地拂過他的耳廓,帶起一股微弱的熱流。
陸衡分辨著聲音的方向,抬手,在江明澈的腦袋上摸了下,“我陪你。”
無論,澈
澈喜歡多少人。
失戀多少次。
隻要澈澈願意(),他一直會在。
…
心跳得沒完沒了。
江明澈把陸衡腦袋上的手給拿了下來◣()◣[(),忍了又忍,才沒有撲進陸衡懷裡打滾。
隻是把陸衡的手給握住,用力地攥了攥,“夠義氣!”
過了一會兒L,問:“紮手麼?”
問的是他的頭發,紮不紮手。
畢竟他以前頭發是卷的,摸起來軟軟的。
理了以後,就有點石更。
他相信,就算他問得這麼沒頭沒尾,陸衡也一定能GET到。
陸衡:“紮。”
果然。
陸衡懂他。
江明澈沒忍住,笑意從唇邊溢出:“操。”
…
兩個人擠一張宿舍床,太擠了。
江明澈晚上都沒怎麼變換姿勢。
一晚上睡下來,第二天起床時,多少有點腰酸背疼。
江明澈揉著脖子起床,轉過臉,沒在床上看見陸衡。
也沒在床上看見陸衡的枕頭還有床單。
他下意識地朝對麵,陸衡的上鋪看了一眼。
陸衡的涼席已經鋪上,就連蚊帳都掛上了。
這都九月份了,也不知道掛這蚊帳的異議在哪兒L。
不過……
這麼快就連涼席都鋪好了,陸衡這家夥,究竟是起得有多早?
杜聰聰跟宋於哲都還在睡。
江明澈拿起枕頭下的手機看了一眼,才八點十七分。
假期裡,他也差不多都是這個點醒。
江明澈以為陸衡在洗手間。
他端著臉盆,去了洗手間,沒看見陸衡,洗手間裡,隻有薑沅在刷牙洗漱。
“沅沅,早~~~”
江明澈打著嗬欠,跟薑沅打招呼。
薑沅低頭,吐掉嘴裡的泡沫,笑著跟江明澈打招呼,“早安。”
江明澈從臉盆裡,拿出水杯,又把水杯裡的牙刷跟牙膏暫時放臉盆裡,把水杯放到盥洗台上接水。
薑沅往邊上站了沾,關心地問道:“你昨晚上後麵跟陸衡和好了嗎?”
水杯一下子就蓄滿了水,江明澈把水龍頭給關上,他把牙杯裡的水倒出去了一點,牙刷擠在牙膏上,“嗯?什麼?”
薑沅不大好意思地道:“昨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你的床在晃。然後我就有點醒了,聽你的語氣,好像是在生氣。我本來想問你們兩個人怎麼了,但是昨天太困了,不小心又睡過去了。你們兩個人,後來和好了麼?”
靠!
床在晃什麼的,聽起來也太曖|昧了!
得虧醒的是沅沅,要是聰聰,估計昨晚他跟陸衡就沒法消停。
江明澈點了點頭:“嗯。沒事,本來就是一點小誤會。”
薑沅輕舒了口氣,“那就好。”
() …
彭鵬是在傍晚,跟歸校的大部隊一起,踩著學校傍晚的路燈,回的學校。
看見江明澈的新發型,也是被嚇了一跳。
推開門,進寢室的一瞬間,嘴巴睜大,一個勁地盯著江明澈看,愣是沒敢叫人。
“哈哈哈!笑死。你的反應怎麼跟我一樣。哈哈哈,我進來得時候,也愣是沒認出來。哈哈哈。”
杜聰聰在一旁笑得不行。
彭鵬一回來,寢室裡頓時就熱鬨了許多。
跟陸衡麵臨一樣的問題,彭鵬晚上也沒涼席可睡。
聽說昨晚上陸衡是跟江明澈一起睡的,彭鵬嚷嚷著,他也要跟江明澈一起睡,不然不肯。
江明澈把他搭在他肩上的手給拿開:“給爸爸滾蛋。你一個人就能把床給占了,你睡我的床,我睡哪兒L?”
彭鵬理不直但是氣很壯:“你睡陸衡的床啊!反正你倆昨晚上一起睡過了。”
江明澈:“滾蛋。”
除了不知道去哪兒L的陸衡,人都到齊了。
江明澈想起,他還有禮物沒給大家。
江明澈從行李箱裡,給大家每個人都拿了帽子。
就是他跟家裡人一起出去旅行時買的。
如果隻買給陸衡,好像不大好,主要還是,太過明顯,不好圓。
於是,乾脆給每個人買了一頂。
每個人的款式跟顏色都不大一樣。
隻有他跟陸衡的款式,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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