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鐘悠悠這擔心,是多餘的。
係統雖然隻能匹配十平米的店鋪給她,但確實是選擇了最佳落點。
鐘悠悠落地的東州市,曾經是個占地麵積頗大的旅遊城市,冬暖夏涼,末日突然來臨,不少前來度假的遊客都被困在城內。
“佳佳鹵味店”,哦不,“土土口味店”所在的春天社區位於城南,附近步行不到一小時的距離,有廢棄的地下防空洞,目前是東州市城南幸存人口聚集的一處小型基地。
麵對過絕望,經曆過混亂,這處地下基地目前已經在異能覺醒者的管理下,簡單運作了起來。
投靠基地管理者的異能人,每日有組織地輪流外出狩獵異獸,獵取食物一半上繳基地,一半由隊伍自分,同時按照貢獻給予基地積分。
畢竟單打獨鬥是非常困難的。
自己外出,必定要輕裝從簡,但留在基地的家當可能就被偷盜搶奪。
自己能打,但也需要後勤,需要醫療,需要其他生活必需品的補給。
而且覺醒異能的人畢竟是少數,還有大量的普通人,也想尋求地下基地的庇護,也想在基地裡討口飯吃。
往往就提供諸如理發、縫補之類的手工勞動,又或者彆的條件,換取食物和生存。
但想要所有的異能人士都服服帖帖,聽從指揮安排,不畏犧牲地當馬前卒,那是不可能的。
大家都有異能,憑什麼我當炮灰肉盾斷後,他當隊長居中安排?
大家都有異能,憑什麼你穩坐基地指揮安排,負責分配資源,安安全全舒舒服服?
更彆提每場戰鬥下來,都有人覺得分配不公。
有隊員能力相對弱貢獻小,但受了重傷,有隊員能力強貢獻大,但毫發無傷,大家都覺得自己該多得補償,該多分戰利品。
有人的地方,永遠少不了爭鬥和互相傾軋。
基地裡爭權奪利的異能人士不少,但選擇當獨行俠客,又或者親友抱小團體的,也不少。
大部隊通常向西狩獵,有熟悉的路線,嚴禁不加入組織的散兵遊勇過來蹭場子,沒有那種不交稅隻拿福利的好事。
小團體和獨行俠便往往向東邊出發,各憑實力。
這會兒還在地麵活動的人類確實不多了,因為實力稍差些的,尤其是普通人類,便隻敢在正午太陽正盛的時候出來地麵活動。
因為這時候異獸不論強弱,基本都蟄伏在巨木林內,不會外出遊蕩。
能撐到傍晚的,多半是些人數實力都不錯的小團體,能獵殺一兩隻離群至巨木林邊緣的大型異獸。
而春天社區門口的這條雙向四乾道,是散兵遊勇們回基地的四條主路之一,路過的可能性不低。
疤頭正帶著三個兄弟,拖著一隻開膛破肚、猩紅三眼的六腿異獸往地下基地走去。
那屍體形似鬣狗,第三隻眼在額頭處猙獰裂開,森森利齒,血盆大口,死狀淒慘。
整個後腦殼幾乎都被敲碎了,腥臭的腦髓液混著近乎烏黑的血跡,沿著四人小團夥返城的足跡淌了一路。
疤頭原是城南遠郊區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讀不好書,早早輟學,家中在附近的菜市場有個攤位,卻也不好好經營,成日逞凶鬥狠收保護費,是個街坊鄰居都頭疼的二流子混混。
疤頭長得凶惡,腦後又有碗大的胎記,沒錢沒長相沒出息,打了近三十年光棍,壓根娶不上媳婦,沒人瞧得上他。
可末世來臨,偏偏他覺醒了金屬係異能,頓時更加作威作福起來,乾了不少傷天害理的壞事。
基地裡漸漸恢複秩序時,沒文化的疤頭撈不著管理位置,又不甘居於人下,不服管,便自己單乾。
他從普通人裡挑些年輕健壯的男人當小弟打手跟著他外出狩獵,自己做主說一不二,倒也衣食無憂。
但這衣食無憂,也就是不挨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