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衣服上床。”
他不由分說地指使起來。
專屬於溫玉的讀心術像是警報鈴一樣,告訴元嘉什麼時這頭老虎能惹,什麼是時候不能惹。既是沒危險,遂脫了衣服鑽到床後躺下。拉著被子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眼睛。
溫玉在一側躺下,長臂伸手將她撈進懷裡。伏在香肩上深深吸了口氣,鬆懈下來閉上眼。
像是一座搖搖欲墜殿宇,彈指間便可飛灰湮滅,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彆怕,隻是抱抱你。”
他也不知為什麼要安慰元嘉,被壓在胸口悶悶的嗯了一聲,心便覺得寬慰。
可他真的好臭!
尤其抱在一起就更明顯,血腥和汗臭混在一起,惡臭難聞。
元嘉像條毛毛蟲一樣不停的拱起來,擾得溫玉有些煩躁,“怎麼了?”
他垂眼,望身下那頂腦袋。
她被薰得失去了理智,嘟囔道:“大人,你殺人了是嗎?”
他心頭一震,圈著她腰身的手臂緊了幾分,很快又鬆開。瞌著眸子,蔫蔫應了聲嗯。
“大人,你身上好臭。血腥味和汗臭味,我,我有些受不了了。”
他聽著那悶悶的抗議聲,沒生氣。睜開眼,揉了揉她的軟發,“這裡沒水,我們去我房裡睡。”
然後翻身起來,將兩個的枕頭塞進元嘉的懷裡,“抱好,我們回去了。”
小姑娘窘著臉被抱住雜物間,懷裡揣著兩個軟枕頭。在院子外的兩個侍衛眼皮底下,招搖過市。
這下姨娘的事真的說不清楚了。
不過好在溫玉當真說到做到,並沒有碰她。回放立馬就鑽進去淨房裡去,半個時辰後才出來。
“我洗乾淨了,你起來聞聞。”
他走到床邊,拉起鑽在被子裡裝睡的元嘉,將脖子湊到她鼻子邊去。
她也從善如流,吸著鼻子悉悉索索的嗅起來。耳後、脖子,胸口....嗅得十分認真,都隻剩下淡淡的胰子味了。
“嗯,乾淨了,沒有味道了。”
溫玉被她憨態可掬的神情觸動,附過來她獨有的草木香鑽出。他忍不住低頭噙住她的唇,以冰涼的唇瓣席卷過去,撬開貝齒。
看看她那香氣是不是真的是從她的身體裡散發出來的,為什麼隻獨有自己可以聞見她的香氣,隻她可以聞見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元嘉傻乎乎的瞪著大眼睛,像是知曉他在做什麼,又像不知曉。依稀想起來不小心翻到擺這樣姿勢的小人書,都隻瞟了眼就被她娘鐵青著臉收走了。
直到溫玉喘著粗氣抬起頭,放開她,眼睛充實著她第一次看不懂的東西。她才曉得害怕,想要躲開。從他腋下鑽出,要跳床離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會再有下次了,以後我都不做讓你不開心的事了,彆走。”
他摟著她,可憐巴巴的靠在她肩膀上,哽咽起來。
他說的那樣可憐,元嘉心軟了。他能聞見她身上的草木香,她能夠讀他的心,這就是前世那具屍體帶來的牽絆。
她明白的,自己鑽進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