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敦倫之禮(2 / 2)

元嘉想搶了棉布自己來,被他躲開。手指又被揪起來,一根一根的擦乾淨。他垂著眸子,做的認真,像是在擦什麼上好的玉器一樣。

“武兆說姑娘都不喜歡同彆人分享她的情郎,所以你不喜歡做姨娘。現在本王身邊就隻剩下你了,以後也隻會有你一個好不好?本王喜歡你,很喜歡你,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他拉著她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口上怒。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像是為她而跳一樣的。她中箭倒地的那瞬間,它也跟著停止了。即便後來他將她從墳裡挖出來,她一直昏迷未醒,他也一直在神色恍惚,如同行屍走肉。

昨夜她那般生龍活虎的模樣,是讓他又惱又喜的,而他自己也跟著活過來了。

他將棉布丟放回銅盆裡,調起藥膏。

“好了,把衣服解了,本王幫你上藥。今日是本王的生辰,上了藥陪本王去用膳。”

依舊還是袞州她曾用過的天香雪凝丸,細說來算不得什麼藥。更像是女兒家用來養肌的丸子,當初請來給她治傷的老大夫,貪圖銀兩,故意賣給武兆等人。不想誤打誤撞,倒真的醫治了她的眼疾。

到許都後,文均老先生用其他藥治了一段時後無果。故又用起來這藥丸,果真是見效不少。雖說人一直未醒,傷口卻在逐漸愈合。

如今溫玉一回來她也醒了,便更認為此藥丸有奇效。

可她傷都在身上,上藥要脫....脫了衣服....

元嘉跟隻蝸牛一樣縮進了被子裡,支支吾吾道:

“可不可讓彆人來,我,我昏迷的時候都是阿東婆幫我上的藥。”

“怎麼,害羞了?”

溫玉倒了積雪燒開的溫水在瓷碗中,用瓷勺壓碎藥丸調製成泥狀。側首看著她窘迫的模樣發笑,然後非常君子的背過身子去,溫聲道:

“阿東婆去幫忙備宴了,許都不比在豫州,府邸裡人手不夠,如今就隻有那麼幾個人。本王背過身不看你,你將衣服脫了躺好。背後的傷口,本王幫你上,前麵你自己上罷,這樣可行?”

他,他怎麼變得那麼好說話了?

元嘉感覺自己像是沒睡醒一樣,使勁的晃腦袋,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可自己要跟他對著來嗎?

想想還是算了。

背後天人交戰了半天,終於響起了她細弱蚊蠅的聲音。

“我,我好了。”

元嘉心思單純,脫了衣衫捂住胸口,趴在床上。床內的手緊緊拉著錦被,準備他一上完藥就鑽進去。

溫玉往她坐到床邊,修長的手指持著瓷碗。看見那頭墨發如綢緞般鋪在雪白的背脊後,頓時便有些心猿意馬。

手指去撥開她的長發時,滾燙的指腹在脖頸和肩頭上留戀了許久。將她驚起一陣陣戰栗,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

“你,你在乾什麼?你,你快點,我冷。”

她可憐巴巴的催,溫玉啞著聲音應了聲。並未用挑勺,而是用手指挑了藥膏抹在傷口上。背後有四五道箭傷,結了痂印在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