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血肉疙瘩(2 / 2)

屋子不知何時長出奇草,銅錢似的小圓葉裡開滿了紅色的小花,蔓延至門口。隻是太多太密,生得好看,卻像是一片血海一樣。

“血海”裡撲騰著一個紮雙丫髻的小姑娘,他沒見過她卻未覺陌生。他光著腳上前抱起她,才發現她穿著的是一條紅色的裙子,眨巴著同元嘉極其肖似的鹿眼看他。

溫玉軟聲問道:“你是爹爹的孩子是不是?”

小姑娘緊閉著嘴巴不說話,裙擺滴滴答答的滲著殷紅的血跡,落在溫玉的腳麵上。屋內的“血海”像是盛夏煙波飄渺的江麵,徐徐升起紅色霧氣。小紅花花瓣倏倏落下,枯萎而去。他抱著孩子正是驚奇,空中卻響起了武兆急切的聲音。

“王爺....王爺.....”

聲音壓得很低,往常到這深更半夜時分,不是什麼軍國大事他們萬是不敢來擾的。這點溫玉自己也知道,既是來了便是出了不能做主的大事。他知曉自己在做夢,自控力強到能從夢中自醒。

隻是醒來那一瞬,他鬼使神差的低頭,看見自己滿腳的鮮血,癡癡的問道:

“小姑娘,你....你為什麼會流血。怎麼了,疼不疼?”

但他還是先醒睜開了眼,一個溫馨祥和的夢醒來卻驚到一身冷汗。而門外武兆和衛驍已急得要拆門,黑影在門窗上上躥下跳。

溫玉小心推開懷裡的人,她不知何時止哭入了夢,眼上掛著晶瑩的淚珠,緊緊貼著她,淺淺的呼吸著。像隻受驚的貓一樣,一有什麼動靜跟著就往懷裡貼。

“彆怕,本王不走,陪著你。”

他像是哄孩子一樣撫著瘦弱的背脊,點下元嘉的睡穴,與她蓋好軟被遂才起身離開。

外麵的武兆和衛驍早就等不及了,聽見屋子力的腳步聲,趕緊站住立在門外恭候。溫玉打開門來隻見到灰頭土臉的兩個腦袋,身上的袍子都被人割去了一角。衛驍臉上還落了傷,從眉頭一直劃到唇角。用紗布簡單包紮了一下,才不至於太駭人。

“這是怎麼了?”

溫玉係著衣帶往外走,倆人緊跟在後麵麵相覷。

武兆麵上無傷,身上確是結結實實挨了一掌,說話倒吸涼氣。可事情辦砸了,現下不敢叫苦,隻得忍著痛沉聲稟道:

“屬下辦事不利,叫那細作跑了,還打死了三個校尉。”

溫玉臉色一沉停下腳步,難以置信的回頭,“你們五個大男人還擒不住一個女人,叫她打成這個樣子?”

倆人不敢頂嘴,耷拉著腦袋請罪。溫玉一看就來氣,大袖一摔怒氣衝衝的往破宅去。

這會兒天井下不僅是陳家一家老小的棺材、蕭辭的暗衛,還有他手底下的三個校尉躺了一地。

那口他特意備給蕭辭的黑棺打翻在地,棺身從頭到尾裂開一道裂痕。他隻手指碰到,黑棺猝然四碎,裂成木塊。

竟是如此深厚的掌力!

溫玉看向衛驍伸手拽下他臉上的紗布,眉頭上白骨森森,臉上的皮肉被揭開半張,靠著及時包紮了,麵皮才皺巴巴的貼在臉骨上。鼻翼半裂,隻差半分就可削下他的半隻鼻子。

“交過手知道什麼功夫來曆嗎?”

他問道,轉手去掀武兆的衣服。精瘦的胸膛下赫然映著一隻青黑的手掌,他看著麵上若無其事,實在胸骨儘碎。溫玉甚至都不敢去摸,隻冷冷的合上衣服。

叫一個女人打到半死,武兆和衛驍麵上掛不住。又不敢給自己辯解,如實道:

“功夫來路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