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陽壽(2 / 2)

元嘉掩聲痛哭,但許是看不見溫玉屍首分離的慘狀。她的憤怒和難過並沒有持續多久,蕭辭抱著她上馬車時,她便情緒便緩和了些。腦子能夠遲鈍的想起來事,哽咽了兩聲。

“阿.....芙哥哥,我娘和靈越呢?”

她以為溫玉沒帶他們一起來,蕭辭該是已救出了他們。

“你娘.....”他看著她呆滯的眸子,陰沉沉的眼睛微微動了一下,吩咐侍衛啟程駕車啟程。“你娘還有靈越,對不起,朕沒救出她們。朕的人找到時,她們已被溫玉殺害了。”

她神情一窒,扯起僵硬的嘴角,笑得分外的難看。

“你說.....你說她們死了,溫玉殺了她們?不.....不可能溫玉怎麼會殺我娘和靈越,你是不是弄錯了?”

“是朕暴露了身份,溫玉一怒之下殺了你娘和靈越。不然你想想他為什麼不帶她們來玉泉山,那是因為她們來不了了。但現在我們殺了溫玉,也替她們報仇了。你聽話,跟朕回京,以後沒有人再欺負你了。”

“不.....我娘不會死的,靈越也不會死的!你騙我對不對,你說她們死了,那屍體呢?她們的屍體在哪裡,溫玉怎麼會殺我娘?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

元嘉猛撲向車門,哭喊著要下車,“停車,我要回去找我娘!她沒死,她沒死,溫玉怎麼可能殺她!!”

馬車壓過水坑,車身劇烈一顛,她撲通就摔下去滾進了草叢裡。蕭辭跟著跳下車,在她滾進水溝裡及時拉住她,用力圈住她撲騰的身子,凶橫又嚴厲的斥道:

“小嘉,聽話你娘當初就是想要朕帶著你走!你娘和靈越,他日朕奪了許都就替你接她們回來!!你這麼一鬨,我們就誰也走不了!!”

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耽誤了,雖然殺了溫玉,但有人逃走了。他手底有個極其厲害的軍師,一旦得知消息能夠立刻封鎖各個關口馬頭圍堵他們。所以一定要趕在那之前登上來接應的水船,南下回京,到了豫州地界方才安心。

至於元嘉她娘和靈越,蕭辭不想管也根本沒空管。溫玉派人看得那麼牢,多此一事多生事端。為了讓這個姑娘安心跟自己走,他隻得扯了個謊,雖然她們在不久也終將死去。不是早就是晚,於元嘉而言都是沒有什麼區彆的。

“彆鬨了,跟朕回家。回了京朕就讓太醫給你治眼睛,調理身子。你會好起來的,你娘將你托付給朕了。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你好起來,重新做回以前那個快樂又健康的元嘉,聽話聽話,一切都過去了。”

他又變得十分的溫柔,拍著元嘉瘦弱的肩胛等待她能夠從噩耗中冷靜下來。抱著那一身硌人骨頭,心下生出無儘的許憐憫。不知道她怎麼會變得那麼瘦,那麼弱。在溫玉身邊,像隻一株蘭花草一樣,養著養著就要被人養死了。他身為天下之主,有最好的藥石,一定能夠治好她,養出天下底下最最美最嬌的花來。

元嘉逐漸如被抽去了精魂一般,慢慢蔫在蕭辭的懷中,到最後隻剩下一抹微弱的氣息。探過鼻息去,卻發現隻是昏厥過去了。但這睡,元嘉昏睡了很久很久,到登上前來的接應的船隻仍舊未醒。水船在淅淅瀝瀝的暮雨中離開許都,隨後不過幾許雨勢愈來愈大。雨點打在船艙上像是冰碴子一樣,咚咚作響。

而玉泉山莊夜色卻清涼而又乾燥,青石板上乾涸的血漬觸目驚心。武兆在一片死寂中逐漸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一輪帶血的殘月。清冷的月色下佇立著一把棗木刀柄,護手的纏布就飄蕩在眼前,他伸手去抓,從胸口抽出七寸刀刃。

這一刀本該直接要了他的命,卻是僥幸於他的心臟同尋常人不一樣,生在了右側得以撿回一條命來。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從房中艱難的將溫玉的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