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祭奠(2 / 2)

武兆緊步跟著,隻聽他輕快又明朗的聲音又念了起來。

“你知道嗎?本王希望她是隻仙鹿,像花豬那樣的溫順,隻認本王一個人。接它回來,本王要給它修最大最漂亮的圍場,讓它在林子自由的奔跑,本王一定能將它養得和花豬一樣好。它現在那副皮囊,眼睛瞎了,身子也壞了就不要了。”

武兆不應聲,被那張逐漸恢複正常的臉震撼。

他回答不出溫玉的問題來,大概也不知道真的是鹿,在圍場裡怎麼會自由,在圍場裡就是獵物而已。

今日溫玉這樣瘋瘋癲癲的以為那個女人是祥瑞,要給她最好的供養。

倘若有一天他又說那個女人是妖物了呢,是不是他們就會在牢籠裡、在端頭台、在焚妖的大火中看見她呢。

他想起那麼孱弱的身影來,竟希望她能夠跑得遠些,再遠些,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

可她眼睛看不見,隻能向菟絲花一樣依附在人身上。

蕭辭對她也不是很好,舍得用她為餌,誆騙誘哄她。

如果可以,不管是祥瑞還是妖物,他都希望她能夠離開。離開他們的鬥陣,離開溫玉和蕭辭這兩個男人。

但溫玉和他想的不一樣,感慨又唏噓道:

“好在,它現在還是那副皮囊,元嘉她娘也還在許都。我們帶著她娘和靈越去接她,她就一定會回來的。本王不相信為了那個男人,她可以連她娘和靈越都不要。她不要,本王就當著她的麵把她們一個一個都殺了,這樣.....她就知道同本王認錯了。”

說著他的聲音忽然若下弱去,脆弱到被晨風一吹就散了。

武兆側首看著那張迎風落淚的臉,明白他終究還是很愛元嘉,愛那副皮囊。

他能夠想象到元嘉真的死了,他即便是得到了那隻仙鹿,夜裡也會抱著那副皮囊獨自哭泣的。

臨近端午,天氣異常的炎熱。自初夏時下過一場雨,一直到六月許都滴水未落。

在炎炎暑氣中蕭辭順利出了許都,遇上來接應的侍衛後,一行人急行走了□□日進入豫州。

到了豫州便不著急趕路了,他將致仕回鄉在家賦閒的老太醫馮安召來給元嘉治眼睛。

隨後不久城裡就傳出了溫玉身死的消息,豫州城裡販夫走卒,男女老少皆知。沒過幾天消息傳到了許都,人心惶惶。

也傳到元嘉的耳朵裡,正如她自己所想。這個消息對她來說並沒有多難過,隻是有些苦惱該去何處尋找溫玉的轉世,而她自己現在又困在這副身體裡出不去。

似乎她隻是從一個糟糕的環境走了另外一個糟糕的環境,畢竟蕭辭和溫玉是一樣的人,不容得反抗和質疑。

聞聽她近來身體並不怎麼見到好轉,日理萬機的從軍營裡抽身回來看她。

隻每日按時吃藥的她,反倒是愈發不如剛來時了。像她屋子裡的那盆蘭花草,蔫巴的不像話。

蕭辭解下身上的銀盔甲,俯身嗅到花盆,看到潮濕的泥土。重重的的歎了口氣,急切的臉出現少有的冷漠,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元嘉溫熱的臉。

“你不信任朕了嗎?”

元嘉倏地抬頭,眼中浮現一絲困惑。身子許是用藥的緣故,浮躁的緊,呼出的氣息像是暑氣一樣灼人,燙的他手微微一顫。

“阿芙蓉哥哥,沒……有。”

她忍著彆開臉的衝動,睜著一雙茫然的眼看他。

蕭辭失笑,試探的往前傾了傾身子,屋子裡的婢女自覺的低下頭,往屏風後小小的推了一步。

透過素娟屏風,隻看見兩道身影親昵的靠在了一起,但隨後卻想起了蕭辭失望甚至是溫怒的聲音。

“那為什麼還不讓朕靠近你,要躲呢?為什麼要把朕的藥倒進花盆裡,你以為朕會和溫玉一樣害你是嗎?”

元嘉身子一震,才明白為什麼幾天來的藥突然味道變淡了。

她癡癡望屋子裡看去,並不能看見婢女的位置。也不明白這是不是所謂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讓她將自己藥換了。

那婢女喚做白桃,是蕭辭的通房。比元嘉更早的進到這座宅子,她來之前是這座房子的主人,有專門伺候的丫鬟婆子。

但之後她就成了婢女,白日裡服侍元嘉,夜裡服侍蕭辭,就在屋子外間的小榻上。

元嘉看不見,耳朵卻是愈發的靈敏,那些肉碰肉細微的摩擦、拍打聲音聽的清清楚楚。

她這具死了的身子也會有些莫名其妙的虛軟,直到歡愛後濃烈的氣息從背後抱住她。

扯開她捂住耳朵的手,在幽暗的夜色裡將那張赤紅的小臉儘收眼底。

蕭辭去吻她發顫的唇,她卻抑製不住胃中洶湧一下嘔了出來,將他吐了滿身。

他又怒又急,險些一巴掌摑上去。看到她那雙驚恐的眼睛,卻又不自覺心軟,隻是滿心無奈道:

“小嘉,朕不會隻有你一個女人的。朕是天下之主,為江山社稷注定會有很多女人,很多子嗣。可你於朕來說不一樣,你知道嗎?”

元嘉腦中一片空白,耳邊嗡嗡的響。

那夜後他仍舊讓白桃在小榻上伺候他,但知道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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