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其心可誅(2 / 2)

“元嘉姐姐,王爺來了。”

她似乎明白了為什麼剛才元嘉不讓自己繼續說下去了,她看不見了,耳朵卻很靈敏察覺到了門外的來人。

溫玉伸手摸了摸靈越的腦袋,“下去吧,王爺和姐姐有話說。”

靈越不安的回頭看了眼,但衛驍伸手來抓她,她不得不跟著他離開。門板一掩上,裡麵的說話聲就聽不見了。

元嘉就坐在妝台前,穿著一身月白色寢衣,長裙曳地。

錦緞般光亮柔順的長發披在腦後,滑了半綹在胸前。不施粉黛,不著金釵,素淨雅致。

溫玉看見當真覺得她就是月下的仙子,誤入了他的屋子,坐在妝台前玩梳子,卻不小心被他這個凡夫俗子抓到了現形。

隻是她額頭上的傷怎麼還沒好,已經快要兩個月了。他的燒傷都落痂,她的傷口卻還那麼新,像是昨天新撞的一樣。

“這裡為什麼那麼久了還沒好?”

他走到妝台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坐著的人,腦袋隻到自己胸口處。

彎腰俯身要去親吻那處,元嘉本能的抬手去捂,冰涼的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纖細白皙的手指緊張的抓著木梳不說話,蹙眉看著他有些委屈和生氣,那雙鹿眼濕漉漉的像是隨時會掉下淚珠子一樣。

溫玉隻得作罷,拿過她的梳子,一點一點梳起了她的長發。

他不想將她當作神靈供奉,隻要她做他的妻子,做他的王妃。

自從回來後再也沒提起她是祥瑞和給她修圍場的事,像是尋常夫妻一樣話起了家常。

“本王那麼久沒回來,是不是怨我了?”

元嘉扣著指甲沒說話,適才那股委屈哀怨消逝,隻剩下一張冷弱冰霜的臉。

溫玉似乎也並不等著她應答自己,自說自話起來。

“城中有瘟疫了,近來你在府中就不要出去了。本王讓靈越搬過來同你一起住,等過這段時間我們就成親。”

他還敢提這事,提得理直氣壯無半分心虛。但是元嘉動了一下身子他立刻就心虛了,急切的解釋道:

“你娘的屍體當初讓仵作看過了,一樣已有了患病的症狀。本王在她的屋子裡也找到了她的藥罐,所以…..所以…..”

他哽咽了好幾下,時刻打量著元嘉的神色,看她沒有異常過了半響才憋出一些聲音來。

“所以並不是我殺了她,她已經得了瘟疫,本就活不成了。那時候你同蕭辭走了,她就想自殺,但被本王攔住了。此後她一直也過得不好,怎麼吃藥都沒效。可是本王沒想到,她會選擇在你麵前自裁在我的刀下。她和你都一樣,信蕭辭多過於本王。可是除了此事,本王什麼時候虐待過你們,我一直有在好好供養她。”

詭辯之論,說著連溫玉自己也心虛已。他巧妙的告訴元嘉一切並不是自己錯,他們之間也沒有殺母之仇。

甚至是她娘明知自己命不久矣,故意撞上他的刀造成他們之間產生難以愈合裂痕的。

將責任都推給蕭辭,推給她娘,而他和她都是無辜的受害者。

他太心虛了,說完手都在發抖。害怕元嘉哭著站起來與他對峙,責罵他是個偽君子。

可她轉過頭來,臉色卻平靜的不像話,仰著頭像頭懵懂的小鹿一樣看著他。

“溫…..玉,我娘死了,蕭辭也死了,沒有人會在威脅你了。你去打你的江山,做你的皇帝,放我走好嗎?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人跟著我。或是你送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荒山野嶺、天南海北哪裡都可以,讓我了此殘生好嗎?”

“了此殘生,你才多大就要了此殘生了。你走了,本王呢?”

溫玉看出來了她沒有大吵大鬨,卻在默默無聲的控訴殺母之仇。

“從我娘死在你刀下那刻,我們就沒有以後了。我這副身軀也支撐不了多久了,你送我走好嗎?在這裡我好悶啊,悶到快要死了。”

她可憐巴巴的懇求,眼尾掛著淚珠,像是感受了死亡的小貓急著要離開。

“你在怨本王,怨本王殺了你母親是不是?本王說了是她自己撞上來的,她知道自己得病活不成了,臨死還要將本王一軍!其心可誅,其心可誅,你知不知道!”

“是溫玉,我是在恨你,恨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是竊取彆人江山的鼠輩!瘟疫就是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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