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小宮女驟然失聲，嚇得身體繃緊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通過小宮女語無倫次的話，玄明已然明白她在擔憂什麼。他抱著白孤雲的手並沒有放開，還不著聲色地抓住了白孤雲的手，恰巧給小宮女看到。
“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他聲音冷厲，像是要把人凍死，小宮女又嚇得眼淚糊了一臉，“奴婢……”
話還沒說完便被玄明打斷，“剛才這裡什麼也沒發生，你能看到什麼？”話裡隱隱有威脅的味道。
小宮女雖然不是頂機靈，這種情況卻還是懂的，馬上明白玄明這是不打算追究了！她眼淚一擦，“是是是，奴婢什麼也沒看到！”
玄明嗯了一聲，“那你現在看到了什麼？”
現在看到什麼？
能看到什麼，不就是看到了您抱著小弟子不放手嗎？還抓著手，要多親密有多親密！
隻是這話肯定是不能說的，小宮女一低頭，“女婢什麼都沒看到！”
“好。”玄明的聲音緩和下來，像是很滿意，“你下去吧。”小宮女呲溜一聲就跑，比耗子都快。
白孤雲雲裡霧裡地聽明白了一些兩人的對話，玄明是想讓小宮女當做什麼都沒看到，隻是……他感覺還是解釋清楚更好。
“大師……是不是要跟她說明白？”
玄明不動聲色，“將我與你說的事情都告訴她？”
這當然是不行的！白孤雲連連搖頭，玄明的身世如此隱蔽，一個小宮女還沒有知道的資格。況且玄明應該是不想讓人知道的，既然如此，那就按照玄明這樣辦吧！唉！
今夜皇帝把玄明叫過去肯定是有重要事情，還和鯉魚妖有關。白孤雲馬上把話題轉到了這個上麵來，“大師，關於鯉魚妖有新的線索嗎？”
今日玄明到初次出現鯉魚妖的池塘探查妖跡，卻沒有發現任何關於鯉魚妖的線索，宮中其他地方也暫時沒察覺到鯉魚妖的足跡，可宮中仍然有鯉魚妖傷人。連玄明都找不到她，這隻妖不是修為通天，就是使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法子躲起來。
鯉魚妖？白孤雲竟然直接就跳到鯉魚妖的問題上，玄明不禁搖頭。
“鯉魚妖的事情暫且還沒有線索，明日再查。宮中入夜便不能隨意走動，你今夜早些休息，明早我們好去探查線索。”
玄明說的對，白孤雲立馬轉了一圈從玄明懷裡出來，“那我就先休息了。”
懷裡立馬變得空蕩蕩，玄明微楞，萬萬沒想到是這種情況，片刻才對著空蕩蕩的懷抱輕歎了口氣。早知這樣，他就不該提醒白孤雲早些休息。
他的示好、他的行動，已經越來越明顯，而白孤雲卻像是什麼都沒感覺到一樣，是該說白孤雲遲鈍呢，還是該說白孤雲對他太放心呢？遲鈍倒不一定，在平城時，他對淩軒的愛意可是絲毫沒有遲鈍的。
他難道應該表現的再明顯一些？
可，太明顯把人嚇跑怎麼辦？
夜色微涼，宮中的燈一盞盞滅去。白孤雲已然入睡，玄明緩步到他床前，一指點在他眉心防止他突然醒來。
他褪去袈裟鞋襪，躺在白孤雲身旁，將白孤雲的頭放在肩上，兩人相依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