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找趙輝的。之所以被稱作首長。是因為他肩膀上扛著兩杠兩星。儼然是個正兒八經的海軍中校。驅逐艦的艦長不過就是個上校。所以被稱為首長是理所應當的。
海軍和陸軍不同。很講究軍容風貌。出去之前。趙輝整理了一下儀容。戴正了帽子。撣了撣筆挺白色軍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一臉嚴肅的跟著那個士兵出去了。十分鐘之後才回來。把白皮鞋一甩。赤著腳爬上床盤腿一坐。笑罵道:“還當是我們家老爺子呢。居然能把電話打到軍艦上來。可把我嚇得不輕。結果是馬峰峰那狗日的。”
“怎麼。找你討那架三億兩千萬的飛機。”劉子光問。
“那倒不是。彆看他平時摳了吧唧的。遇事兒不含糊。哥們空難。他心裡放不下。通過總參的關係打電話過來給我問安呢。行。有他這份心。回頭我虧待不了他。”
簡簡單單幾句話。卻讓劉子光明白。這個趙輝不簡單。不光是身處首都紅色後代的小圈子之中。而且不管軍方商界都很吃得開。單憑他一個電話就能調動海軍護航艦隊的直升機。就知道他的能量絕不是一個總裝三產人員應該具備的。
趙輝的身份之神秘。能量之大。暫且不用費心考慮。因為此刻他和劉子光是同一戰線的戰友。
海軍歸國船隊行駛的比較緩慢。因為還肩負著訪問沿岸友好國家的任務。卡拉奇、科倫坡這些地方都要停泊一下。供當地華人、留學生代表以及社會各界友好人士登艦參觀。這樣一來時間就耽擱的久了些。三人在船上憋了好幾天。光煙就抽了好幾條。劉子光和趙輝東拉西扯。耿直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拿匕首不知道在刻著什麼東西。好不容易訪問結束。艦隊終於離開了斯裡蘭卡。前往馬六甲海峽。
“到了東南亞。就是咱們自己的地麵了。老在船上吃飯。我這嘴裡都快淡出個鳥來了。到新加坡就下船轉機。”趙輝說。
果然。艦隊抵達柔佛海峽之時。水兵放下一艘黑色橡皮艇。讓他們三人坐上去。然後用繩索降到水麵上。艦隊並沒有訪問新加坡的任務。所以兩艘驅逐艦速度不減的遠去了。遠遠的還能看見艦尾的水兵衝他們揮手致意。
不大工夫。一艘白色遊艇開了過來。上麵懸掛的是新加坡的旗幟。遊艇放下繩梯。讓三人爬上來。然後把橡皮艇也收上去。這才開足馬力向著遠處那座花園般的城市國家駛去。
遊艇的主人是個膚色黝黑的華人。身材瘦削而精乾。口音中帶著濃濃的潮州味。他拿出相機給三人拍了免冠照。然後輸入筆記本電腦。用郵件發了出去。
遊艇開到了新加坡富人的炫富地。吉寶灣碼頭。這裡的一個泊位價格昂貴。而且購買需要苛刻的條件。光是每個月的停靠費用就是將近四萬美元。遠不是一般富人能承受的起的。
遊艇緩緩靠在泊位上。劉子光注意到臨近的泊位上停著一艘似曾相識的大型遊艇。立刻聯想到不久前自己在馬六甲海峽和海盜的一番交鋒。進而又想起可愛的一根筋技術軍官陳金林來。不禁莞爾一笑。
“老劉。笑什麼呢。”走在舷梯上的趙輝彷佛腦後生了眼睛。開口問道。
“沒什麼。想到一個熟人。”
……
三份香港護照很快就送了過來。不是那種假護照。而是正兒八經的真護照。簽證頁裡密密麻麻蓋著許多國家的入境章。當然也少不了進入新加坡的入境章。而且這個記錄還是有據可查的。換句話說。這就是天衣無縫的真證件。
同時送來的還有三張飛往中國首都機場的機票。經濟艙的位子。因為買的倉促。所以是全價機票。趙輝翻著機票不滿的嘀咕道:“怎麼不是公務艙。”
“趙先生對不起。最近的航班都滿員了。隻剩這個了。而且這三張經濟艙機票還是通過關係才拿到的。”送機票的人滿臉愧疚的解釋道。
“算了。登機之後再升艙吧。”歸心似箭的趙輝也沒心思和他糾纏。
三人立刻趕往新加坡樟宜國際機場。安檢一路通暢。劉子光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不久前他以香港商人劉錦榮的身份在菲律賓大開殺戒。恐怕已經上了國際刑警的通緝令。但是在樟宜國際機場。那些機場特警和安檢人員根本看也不看他。
候機口排隊的人很多。這次飛往中國首都機場的航班幾乎是滿員的。但是VIP通道卻空無一人。幾個機場特警如臨大敵般在旁邊警戒著。幾分鐘後。一行人匆匆來到。外圍都是西裝革履的保安人員。護著裡麵的VIP提前進了登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