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光點點頭。說:“謝謝。實際上我在尋找一支中國醫療隊。您知道他們在哪裡麼。”
“先生。我會幫你打聽的。這是你的房間鑰匙。如果晚上想喝一杯的話。飯店裡有酒吧。最好不要出去。因為將軍實行了宵禁。”大堂經理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鑰匙。雙手捧給劉子光。
“謝謝。”劉子光拿著鑰匙進了電梯。來到位於八層的房間。酒店設施不錯。走廊裡鋪著厚厚的地毯。房間裡有電視機和空調。熱水24小時供應。小冰箱裡有冰鎮啤酒和可樂。浴室裡還貼心的放了一盒杜蕾斯。在艾滋病橫行的非洲。這玩意是必不可少的。
享用了晚餐。洗了個冷水澡。拿出手機看了看。依然沒有信號。中國移動在這裡無法進行漫遊。於是他便拿起了飯店的電話。要了國際長途。直接撥打駐羅安達的大使館。向他們詢問醫療隊的下落。和預料的一樣。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隻有一堆空洞的官話。什麼耐心等候。相信組織雲雲。
無奈。隻好躺在床上看電視。西薩達摩亞隻有一個國家電視台。基本上都在播放將軍的講話。這是劉子光第一次見到庫巴將軍的真容。這位前國家陸軍上尉滿臉橫肉。帶著翠綠色的貝雷帽。身穿米黃色軍服。肩章上有五顆碩大的星輝。還有金黃色的流蘇和綬帶。胸前還掛了一排來曆不明的勳章。看起來非常滑稽。將軍大人對著鏡頭時而惡狠狠地揮舞著拳頭。時而聞言細語。時而痛哭流涕。看來也是個影帝級彆的國家領導人。
看了一會庫巴將軍的表演。劉子光轉了台。飯店有衛星設備。可以收看BBC電視台和一些非洲電視台的節目。不過沒有任何新聞單位評價西薩達摩亞國內的政局。大概是這個國家太小。不足以引起注意的緣故。
天色慢慢黯淡下來。從窗口望出去。夕陽西下。大西洋上波光粼粼。城市裡燈火璀璨。尤其是靠海邊這一帶。霓虹閃爍。繁花似錦。但是白天看到的鐵皮屋貧民聚居區卻一片漆黑。
忽然。電視閃了一下熄滅了。外麵的燈火也全滅了。僅僅過了幾秒鐘。電燈又亮了起來。但這回隻有酒店的燈在亮。市區依然一團黑暗。床頭的電話響了。拿起來一聽。是前台打來的。向他致歉。說電力供應中斷。現在是飯店的發電機組在工作。請諒解。
放下電話。劉子光下樓去酒吧小酌。酒吧裡有一張台球案。兩個白人正悠閒地操著杆子。穿著夜禮服的黑人樂手在台上孤單的演奏著布魯斯。一個大腹便便的白人老頭坐在角落裡看報紙。桌上擺著一杯蘇格蘭威士忌。除此之外。酒吧裡就沒什麼人了。
劉子光來到老頭旁邊坐下。對侍者說:“朗姆酒。雙份。”
老頭抬頭看了一眼劉子光。搭話道:“這個時候到聖胡安來。需要一定的勇氣。”
劉子光說:“人生有時候必須冒險。不是麼。”
“讓我猜猜你來做什麼。首先你不是外交官。因為你沒有那種圓滑的味道。然後你不是商人。因為我嗅不到銅臭味。我想你大概是個間諜吧。“說著老頭就笑了起來。大概對自己的笑話很滿意。
“我來尋找我的未婚妻。她在一個中國醫療隊工作。我已經一年半沒有見到她了。我在電視上看到西薩達摩亞局勢緊張。所以就來了。順便說一句。我是搭乘老珍妮來的。我想您一定認識那架飛機吧。”
老頭大感興趣。讚道:“年輕人。你很有騎士風度。我當然認識老馬利根和他的破飛機。他在塞拉利昂為那些叛軍運鑽石的時候我就認識他。對了。他現在還那麼喜歡喝朗姆酒麼。”
“是的。尤其是在開飛機的時候。”
兩人哈哈大笑。似乎找到了共鳴。老頭伸出了手:“喬治.伍德。”
劉子光和他握了一下手道:“布魯斯.劉。”
從攀談中得知。喬治.伍德是一位種植園主。經營著西薩達摩亞最大的橡膠園。同時也擁有聖胡安飯店的一些股份。所以平時他總是住在飯店裡。
“郊外的彆墅很不安全。那些黑人總是在夜晚出沒。偷雞摸狗。傭人和他們勾勾搭搭。如果不是沒人願意接手種植園的話。我早就離開這裡回歐洲了。”老喬治喝了幾杯劉子光請客的朗姆酒之後。喋喋不休的抱怨道。
“您知道中國醫療隊的下落麼。”劉子光瞅個空子問道。
“天知道他們遊蕩到哪裡去了。這些中國人喜歡深入叢林。宣傳防疫知識。發放驅蟲藥。為看不起病的黑人做手術。他們甚至比那些教會的醫生還要瘋狂。聯合國應該給這些天使頒發獎章。對了。我上次聽人說。他們在卡洛斯湖附近有個營地。小夥子。你還是通過領事館尋找他們比較好。或許你很強。但是這裡畢竟是非洲。地球上依然荒蠻的地區。”
“謝謝你。我需要一張地圖。最好還有一支槍。當然我會付錢。”劉子光說。
“小夥子。你的勇氣讓我想起了當年。好吧。讓我看看有什麼能幫到你的。跟我來。”老喬治說著。帶著劉子光來到自己的房間。這是位於十樓的高級套房。有個千嬌百媚的混血女郎正在房間裡練瑜珈。看來喬治依然寶刀不老。
老家夥打開櫃子。拿出一支造型精美的雙筒獵槍說:“意大利貝萊塔生產的獵槍。十號口徑。可以撂倒一頭大象。我想這正是你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