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有話好說,好說嘛。”白隊長戰戰兢兢的說。
黑胖子不耐煩道:“你是誰?認識我?”
“我是誌誠花園的保安隊長,聽說過彪哥的名頭。”白隊長誠惶誠恐。
此時一名背著書包的少年從門前路過,正看到劉子光站在這裡,少年捏一捏褲兜裡沒開封的紅梅煙,忽然撒丫子原路跑了回去。
沒人注意這小孩子的舉動,小區門口的對峙還在繼續,說是對峙也不合適,因為保安們手無寸鐵,他們的隊長又是如此的低三下四,所以隻能看著被打成重傷的同事敢怒不敢言。
“彪哥,實在對不起了,我馬上把這小子開除,活該他倒黴,瞎了眼了,連彪哥的弟弟都敢動,嘿嘿,那什麼,能不能把車稍微挪一下,您的車停在這,咱們小區的業主都不方便進出了。”白隊長小心翼翼道。
黑胖子鼻子一哼,兩股煙氣冒出來:“拿錢說話,沒有三萬塊,車就擱這兒了。”
保安們怒火中燒,欺負人也不興這麼狠的,把人都打成重傷了還要勒索,還有天理麼,可白隊長依然賠著小話,屁都不敢放一個,更讓大家心寒。
“願意擱這就擱這吧,人也彆走了。”站在一旁半天沒說話的劉子光忽然冒出來一句。
“你他媽的算哪……”黑胖子還沒說完,劉子光把煙往他臉上一彈,趁他分神的一瞬間抬腳就踹了過來,一記正踢命中彪哥的小肚子,把他重達一百八十斤的身軀踢的向後飛了出去,當場砸倒後麵三四個漢子。
劉子光緊跟著撲上去拳打腳踢,他出拳極重,招招往人家要害上招呼,瞬間就放倒了三個人,其餘人反應過來,揮舞著鐵棍長刀砍過來,劉子光劈手搶過一杆長刀。
鐵質自來水管上焊著尺把長的刀鋒,寒光閃閃,猶如古代的樸刀,在劉子光手裡上下翻飛,徑直往人頭上劈,他人夠猛,出招又狠,刀刀見血,俗話說的話,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劉子光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小流氓們心驚膽寒,丟了家夥抱頭鼠竄。
此時從遠處跑過來幾十個少年,手裡也都拎著板磚,鏈子鎖等家夥,為首的正是貝小帥,但是他們已經來晚了,就看見中午空曠的小區外馬路上,一個穿著懶漢衫,趿拉著拖鞋的漢子,揮舞著長柄大刀在追殺十幾個刺龍畫虎剃了禿頭的流氓。
流氓們跑的比兔子還快,可是那長刀漢子跑的更快,追上一個砍翻一個,長刀落處,血花四濺,流氓刺著青龍的後背立刻綻開一條駭人的大口子,白肉紅血,分外刺眼。
少年們全呆立在路邊,眼睜睜的看著這幫人從眼前跑過,一個孩子都看傻了,手裡的鏈子鎖掉了也不知道,隻是喃喃道:“這不是咱們新老大麼,我的媽呀太狠了。”
劉子光殺的興起,接連砍翻七八個人,忽然看到遠處的電線杆子上架著派出所的攝像頭,便硬生生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罵了句:“便宜你們了!”扭頭回去,此時貝小帥率領的三十多個少年也圍了上來,青澀的眼神裡寫滿了熱血沸騰。
“老大,你砍人的樣子太吊了!”
“老大,你真拉風,我崇拜你!”
少年們瘋狂了,貝小帥也是痛快的不得了,彪哥是這一帶的大混子,開按摩院,給建築工地拉土方,乾的是大買賣,據說手底下帶著命案的,這種牛人在光哥手底下都隻有抱頭鼠竄的命,可見自己的選擇多麼正確。
走到小區門口,劉子光一把揪起肋骨被踢斷的彪哥,擲到王誌軍跟前道:“誌軍,卸他哪個部件,你說了算。”
王誌軍抬起滿是血汙的臉,眼角亮晶晶的也不知道是血還是淚,“劉哥,算了。”
劉子光一愣,明白了王誌軍的處境,他是退伍兵出身,又是農村人,沒有一技之長,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保安的工作,遇到一些不公正甚至被欺負的事情隻能選擇忍氣吞聲。
“誌軍,我明白。”劉子光說著,又看了看同事們和已經嚇傻的白隊長,“隊長,你彆擔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和你們不牽扯。”
白隊長出了一口氣,年輕的保安們眼中卻含起了淚花,這哥們,忒仗義了。
少年們也敬仰的看著他們的老大,老大太威風,太瀟灑,太符合他們心中的英雄形象了。
劉子光抓著彪子的頂瓜皮將他提起來,道:“你卸我兄弟的一條胳膊,我也卸你一條胳膊,你說好不?”
彪哥被剛才那一腳踢得胸中氣血翻湧,哼哼都哼不出來,哪還能說話,隻好任由劉子光將他的按翻在地,一腳踩住他的肩膀,一手捏住他的手腕。
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看著劉子光慢條斯理的進行著這一切。
“喀啪”一聲脆響,尖銳的骨頭從皮肉裡刺出來,彪哥的胳膊骨折了,人群發出一聲齊刷刷的低呼,然後又寂靜下去。
“誰會開車?“劉子光掃視一下眾人。
“我!”貝小帥身邊一個瘦小的少年挺身而出,身上穿著破爛不堪,充滿油漬的工作服,上麵還有個斑駁不的mobil美孚殼牌標誌。
劉子光把自己的鑰匙拋過去:“開我的車送誌軍去醫院。”
少年利落的接過鑰匙,欣喜萬分道:“好嘞!”
劉子光又道:“今天到場的有一個算一個,晚上地地道道我請客,不醉不歸!”
眾少年頓時發出雷鳴般的歡呼。
劉子光又拉著一個相熟的保安走到一旁低聲道:“門口的監控錄像幫我弄出來。”
“劉哥你放心好了。”年輕的保安眼中全是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