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一章(1 / 2)

絳封刀 補山白榆子 4741 字 21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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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坐的是謝時倚來時乘的那輛馬車。

解秋手中正拿著一封字跡潦草的信,滿臉笑意,一字一句地讀著。

“孩兒……年少輕狂……不知江湖險惡,但這江湖著實太過險惡……”解秋壓不住笑,低低咳了起來。

她又披上了那件白色大氅,自打上路的第二天,臉色便比之前蒼白了許多。謝時倚一番詢問才得知,她是特意多服了些藥,為的是不讓父親見她擔心。

謝時倚給她倒了茶,又將自宋宅帶來的糕點向她那邊推了推,臉紅道:“好、好了解秋!彆讀了!”

解秋手中,正是謝時倚重傷時寫的那封遺書,那日在顛簸中落在車上,直到昨日上路了,這遺書才重見天日。

解秋笑道:“這不是你給我看的嗎?”

謝時倚臉更紅了:“我……我是看你……”

是看解秋滿麵愁容,努力想出了這麼個逗她開心的法子,雖自傷八百,但好在效果不賴。

“不過,那時你確實傷得很重,也難怪會有這番感慨。”解秋托著腮,若有所思地看著謝時倚,“我看了你的傷,就跟阿笏說——‘放下試試吧,好在你趕馬賣力氣,來得及時,不然直接送到隔壁棺材鋪就行了。’”

謝時倚奇道:“隔壁總是關著門,原來是家棺材鋪麼?難怪院子裡那麼多木頭……不對,為什麼神醫隔壁會是棺材鋪?”

解秋笑道:“阿笏當時也是這麼說的——隔壁嘛,這小村子,不會時時都有生意的,他時常出遠門,找點彆的營生,李伯那有隔壁的鑰匙,村裡有誰家辦喪事,找李伯便是。”

唐笏聲音自車廂外傳來:“是啊,兄長,神醫還說我不必急著向她行禮,要是治不好,還得在兄長的葬禮上給我磕回來!我嚇得心都停啦!神醫當時可真愛說笑——”

解秋病中,經不起顛簸,故而唐笏趕車速度極慢,還能分出心思與二人談笑。

解秋聽了唐笏的話,卻是滿臉理所當然地歪了歪頭,道:“我可沒有說笑,傷你之人的催心掌,比十四年前的莊竹今還要純熟幾分,你傷得也比那時的師兄要重。”

謝時倚心下訝異,不由輕輕“啊”了一聲,隨即道:“魔教教主原來是叫莊竹今麼?”

解秋反倒疑惑起來:“你不知道?”

“不知道。”謝時倚果斷搖頭,“說書先生都說魔教神秘得很,用的什麼功夫,教主叫什麼……全都沒人知道,除了那個什麼口號,唉,我覺得那個口號也挺扯的。”

“什麼口號?”

“是叫……‘撥亂反正,道反天罡’。”謝時倚回憶道,“說書先生還要特意解釋一下,是道法自然的“道”,而非倒轉乾坤的“倒”,因為魔教覺得自己是什麼……天命?可這也太怪了!”

解秋問:“你覺得……是哪裡怪?”

“哪裡都很怪!”謝時倚來了興致,手上胡亂比劃著,“比如就算大夥兒都知道魔教教主是個壞蛋……可哪有人自己給自己起名字叫魔教的?我問說書先生,說書先生就說,魔教是有名字的,可那名字沒傳下來,沒人知道——可這不是十四年前的事嗎?為什麼這麼快就沒人知道了?”

解秋道:“那你問過你師父嗎?她不是親自經曆過剿滅魔教?”

“問過了,可師父不肯告訴我,過去的事她一個字都不跟我提。”謝時倚老實道,“要不是師父的刀法真的很厲害,而且那把‘封絳’難以仿製,我都要懷疑‘紉蘭’也像江湖傳聞中的‘宋神醫’一樣,是一群人組成的什麼組織呢。”

“原來江湖上這樣傳我。”解秋笑道,“那把‘封絳’,長什麼樣?”

“可威風了!刀刃還是深紅色的!”謝時倚興奮道,“師父隻說,‘封絳’是她托一位高人鍛造的,卻從來不說那鍛刀的高人究竟是誰,她老是跟我賣關子——哼哼,想不到這次,我竟是有機會親眼見到這位高人了!”

解秋不語,隻靜靜地點了點頭。

可謝時倚哪肯讓話掉在地上?便道:“還有啊——我一直好奇得很,師父和豪俠,到底哪個更厲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