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已經付過窩囊費了(1 / 2)

“不行。”

老板還是笑眯眯的,但口吻卻是不容置疑。

許青山稍稍有點頭疼,哪怕他後來縱橫十裡洋場,他也不喜歡和底層經驗豐富的老商販打交道。沒有任何歧視的意思,反而是一種避讓。

“那行吧,我回去拿錢了再來買......”

既然賴賬賴不了,許青山隻能再多跑一趟了。

“噹!”

許青山剛伸手要把放到櫃台上的錢收回來,卻從一旁有一隻芊芊素手伸了出來,把一個硬幣放在了櫃台的玻璃麵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或是害羞,硬幣被推到了許青山的那有紙幣有硬幣的零錢裡,那隻手就迅速地縮了回去。

那隻白皙纖細的手腕上,還貼著創可貼,因為皮膚太白,以致於傷口邊的淤青顯得尤為明顯。

“嗯?”

許青山微愣,轉過頭去。

不看過去還好,看過去,他呆立原地。

江浣溪,小鴕鳥。

許青山的......女兄弟。

17歲的少女有著歲月賜予最為寶貴的東西。

青澀含蓄,忐忑不安,那種像極小鴕鳥的姿態也遮擋不住少女的美好。

黛眉杏眼,瓊鼻櫻唇,靈動眉眼間不經意就流露出嬌俏的風情,小臉蛋略微有點嬰兒肥,鼻子上架著一副大圓黑框眼鏡,長發柔順地紮起半截披在腦後,露出小耳朵。

少女感受到了許青山的眼神,有些防備又緊張地退後了一步,手也縮回了校服的長袖裡。

許青山曾在獄中無數次的夜裡想起這張臉。

此時出現在自己麵前。

他覺得喉嚨有些乾澀,嘴唇微張,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在那去探望過許青山的三兩摯友裡,江浣溪是唯一的異性。

江浣溪和許青山之間的關係,說來其實挺複雜的。

江浣溪是江婧怡的表姐,也是許青山追求江婧怡時尋求幫助的軍師。

許青山是到了大學後才和江浣溪熟悉起來的。

當時江家姐妹都考到了滬都,江浣溪去了震旦大學,江婧怡去了滬都大學。而許青山被父母要求把誌願填在了省內,和江婧怡分開兩地。

為了時不時給江婧怡製造驚喜,他找來找去,找到了江浣溪這個門路。

大學四年,兩人就這麼時不時地保持聯係。

後來去了滬都,許青山和江婧怡徹底掰了之後,江浣溪和江婧怡也因此發生了衝突。

之後,許青山走上邪門歪道,江浣溪雖然堅決地勸他,可每當許青山有需要的時候,她還是會心軟幫他,錢也好,人際關係也好,似乎在許青山麵前,她就變得沒什麼原則。

兩人不知怎麼的,越處越像好兄弟,又因為搞身份偽裝的,許青山深知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所以他在外麵玩得再花,也沒對江浣溪打過半點主意。

後來,許青山鋃鐺入獄,江浣溪追悔莫及。

她總覺得是自己的縱容害了許青山。

而到了那時,眼前一切虛妄煙消雲散的許青山,又怎麼會不懂江浣溪的感情?

隻是身陷囹圄的他不敢再浪費江浣溪的年華,和她的大好前程。

在葉新城幫忙下,許青山用一係列騷操作,硬生生打斷了江浣溪最後一點念想,讓她在碩士研究生畢業之後,去了大洋彼岸專心學術,從此不再回來。

許青山其實並不知道後來的江浣溪怎麼樣了。

隻是聽來探監的葉新城說似乎挺不錯的。

在獄中八年,越呆越思念。

越思念,越平靜,他很清楚一個人生儘毀的臭蟲是不配肖想雲端高潔純淨的仙鶴的。

“我...我幫你付,能...能讓我過去嗎?”

江浣溪不知道許青山在看自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