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屋的禮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事實證明,有個厲害兒子,比什麼都重要。
“兒子說讓我們清點一下現在人家送過來的禮金什麼的,讓我們拿去清賬。”
許學軍伸手撥弄了撥弄桌上滿滿的紅包。
他在雲漳也算是經常參加各種紅白事的,但是像今天他家這樣的情況,他實在是第一次見。
更重要的是。
這還不是他家辦升學宴呢。
隻是在大家看到了電視台的新聞之後,傳來傳去,主動跑來自己家裡送東西送紅包來了。
林月華聽了許學軍的話。
手裡的動作停了停,突然歎了口氣。
“怎麼了?這是好事,你歎什麼氣呢。”
許學軍有些詫異地看向了老婆。
“沒什麼,就是有點難受。”
林月華抹了抹眼角。
許學軍不是很明白。
但是他們老夫老妻已經過了那種甜蜜舉動的年紀了,他也隻是默默地在那清點紅包和收拾東西。
“你說,兒子要是不生在我們這種家庭,沒遇上我這種媽,他是不是未來能發展得更好一些?”
明明是好日子,明明是好事。
林月華卻因為許學軍剛剛提到了清賬的事情,一時間想到了許多。
不想還好。
兒子越是厲害,她心中的內疚就越深。
如果自己沒有折騰出這麼多的負債的話,有這些錢作為資金,兒子就可以在上大學的時候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見識到更廣的世界,做到更多的事情。
可現在。
儘管兒子是滿分,是狀元。
但家裡卻還有負債,他年紀小小的,就已經開始在跟自家小舅一起做生意了。
這麼段時間。
林月華也有給林辰華打過電話,想問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但是林辰華口風卻很緊,根本不說。
不說,林月華心裡就有不少猜測。
疼愛孩子的母親,在見到孩子能突然掏出來一大筆錢,如果不知道實情,隻會越想越多。
擔心孩子去做了壞事,擔心孩子背負了太多的壓力。
特彆是許青山這樣沒有明說,林辰華那邊又口風很緊的,林月華就不免想得更多了。
特彆是閩南又是一個灰色地帶風氣很重的區域。
“你彆想那麼多。”
許學軍溫聲溫氣地說道。
“兒子不是說了麼,他已經長大了,做事會有分寸。”
許學軍卻是要比林月華樂觀很多。
“你自己看他做事,是不是都挺有分寸的,你就放心吧,你兒子可比你強。”
說到這裡,許學軍停了停動作,自嘲地笑了一下。
“也比我強多了。”
“要我說,以後你就不用操心這操心那的,好好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以後也彆管得太寬了,安安心心享受就行了。”
這幾個月的時間,許學軍的感觸不小。
他本身就不是什麼笨蛋。
他隻是相對來說比較固執,可是固執主要原因是在於人長期初於一種不變的環境裡。
但是最近這半年,許學軍的視野因為許青山的緣故,硬生生的在四十三、四十四歲這個年紀被掰開了。
再加上。
許青山表現出來的實力和能力,也開始慢慢地讓他感到信服,對於許青山說的一些話,他也開始真正地認可。
“嗯。”
林月華聽著丈夫的話,抹了抹眼淚,應了一聲。
“叮鈴鈴鈴.”
兩人正在廳裡說著話,林月華的手機就響了。
她連忙接起來,正是許青山。
“喂,媽,怎麼樣?今天家裡應該也去了不少人吧?”
許青山笑著問道。
“對,來了不少人。”
林月華連忙抹了眼淚,讓自己儘可能笑著說話。
“那你們到時候家裡的禮金什麼的點一點。”
許青山並沒有聽出來電話裡母親的異樣。
“到時候我應該需要雲漳、龍江、鯉城,到處跑一跑,許家宗親不是不少麼,那些地方應該都要去領獎學金。”
“等到時候我們把這些錢點出來了,就把所有的賬都清了。”
許青山希望能夠聽到母親鬆口氣的聲音。
卻又隻聽到了一聲帶有點啜泣的嗯答聲。
“怎麼了嗎?家裡有什麼事麼?”
許青山心頭一緊。
“沒什麼事的。”
“媽”
許青山很是無奈地說道。
“你這樣子聽起來就不像是沒事的,就跟你兒子說說唄,你兒子現在也是個能扛事的。”
被聽出來了端倪,又被許青山追著問。
林月華實在是忍不住,還是說出來。
“就是想著,你這些錢,本來都是能給你用的,現在都浪費在媽身上了,有點難過。”
“媽,你這話可就不對了。”
許青山無奈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難過,但你先彆難過,你先聽我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