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是這樣,無論她說還是不說,非漁道長總是會為她把水留著,仿佛是生怕她渴了。
她知道非漁道長為她做的許許多多的事情,所以每當這時,她也總想為非漁道長多做一些。她並不清楚非漁道長叫她左小乖到底是為了什麼,可這並不妨礙她像這個名字所期望的那樣乖巧懂事。
隻要非漁道長還像現在一樣愛她,永遠不拋棄她,那麼無論要她怎麼樣都可以。無論多乖,她都會做到。
她會是一個乖巧聽話且懂事的左小乖,所以非漁道長也一定要永遠都不拋棄她才可以。
這是此時的左姒內心僅剩下的唯一的祈求。
非漁並沒注意到左姒心裡的那些彎彎繞繞,清涼的藥水下肚,她便覺得渾身舒服了許多。
一旁的何謹行看的有些眼饞,其實左姒也給他準備了一份,但何謹行嫌醜葫蘆毀了他身上英俊瀟灑的氣質,臨出門前硬是沒有帶。
他的內心升起了一絲後悔。
真是大傻子一個,心裡想什麼臉上表情都不帶半絲隱藏的。左姒心裡有些無奈地這樣想著,轉而又把葫蘆放進了何謹行手中,“熱就喝吧,放心,我不渴。”
何謹行是真的渴得慌又熱得慌,然而真的麵對了左姒遞過來的裝水的葫蘆時,他還是搖著頭拒絕了,“不行,我不能喝。要是水都被我喝完了,等下回客棧路上你們又口渴了怎麼辦。”
說完,他一把推開了左姒遞過來的葫蘆,轉而賣力地敲起大門來,“丁叔,快點來開門啊,再不來開門你喜歡的何小侄子就要被渴死在你家門外啦!丁叔……”
同一時間的丁家大廳內。
白臨風和李蘭齊齊坐著,他們中間的方桌上擺放了一箱明亮到晃眼的黃金。看這份量,約莫便是百兩。隻是這時誰也沒心思去看那箱黃金。
李蘭目光緊盯著正在把脈的丁大夫,生怕錯過他哪怕半點兒的表情變化。
可丁大夫哪會有什麼表情變化?行醫多年,他的心早已隨著了越加增長的資曆而變得冷厲。再加上此刻不過隻是一個不相關小女童的病情而已,他的表情更是冷淡到了極致,十成十的公事公辦。
把完脈又觀察了一番,他重新回到了大廳內的主位坐下,頗有幾分閒情逸致地擺弄起了桌上的掛瓷獅子頭核桃。
李蘭率先沉不住氣,緊張地問了句:“丁大夫,我女兒的病情怎麼樣?”
丁大夫掃了她一眼,“你女兒的病還用不上我。”
李蘭鬆了一口氣,“丁大夫的話,是說我女兒的病情並不嚴重的意思嗎?”
“嗯,不嚴重。”丁大夫這樣回答。
李蘭的眼神裡頓時燃起了一絲欣喜的火焰。
可緊接著,她聽到了丁大夫的下一句話,“隻不過是落個眼盲的殘疾而已,算不得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兒。”
猶如被一盆冷水兜頭澆到底般,欣喜的火焰忽地在李蘭眼裡熄滅了,她的臉色隻剩下了一片蒼白的灰。
眼盲……
殘疾……
這怎麼可能呢?她雖然知道女兒身體不好,可,不過就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風寒而已,怎麼就牽扯到了眼盲份上了呢?李蘭難以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