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溯法器中卻隻有二姐自己一人身影,”林墨梅眉頭輕蹩,轉了轉被林夫人捏得生疼的手腕,“或許心魔入體之人並無塵世留戀,會儘早前往歸墟也不一定呢。”
林夫人搖了搖頭,雙眼迸發出濃烈的恨意,“不,你二姐天資卓然,絕不會心魔入體自殺身亡,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您是說······”
林夫人猛地抬頭看向林墨梅,咬牙切齒道,“一定是那個賤人之子!”
林墨梅皺了皺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咽了下去,“母親的意思是?”
“我要他死。”
語畢,她又垂頭摩挲林墨玉的牌位,輕輕啜泣起來。
林墨梅停留了一陣,又說了許多寬慰的話,這才施施然離開。
母親猜得沒錯。
荷燈節當晚,她曾看到一個與林墨芝背影極為相似的人一閃而過,步入暗巷後就沒了蹤影。
林墨梅抬手輕撫自己的鬢角,唇邊露出一抹隱秘的笑意,就算她看到了又怎樣。
當年二姐測出天級火靈根,父親和母親極為高興,亦對他們三個格外寄予厚望。
可待她到了年紀,卻是個天級金火雙靈根,縱然也屬天級、金靈根幾不可見,卻終究是比天級單靈根落了下乘,更不要提林墨蘭的地級木靈根和林墨竹的地級木土雙靈根。
二姐死了固然可惜,但如今她才是林家天賦最高的孩子,待過兩日玄霄宗前來飛雪城收徒,她便能順理成章進入玄霄宗,她才是最讓父親和母親驕傲的孩子。
再無人可以壓在她的頭上了。
“阿雪,”綠漪招了招手,“你去趟千金堂請崔仙醫來,還記得路嗎?”
“記得,”沈寄雪放下澆花水瓢,甩了甩手上的水,擔憂道,“少爺舊疾又犯了嗎?”
綠漪神情一滯,緊接著扯出笑來,搖頭安撫道,“彆擔心,不是的,隻是又到了每月複診的日子。”
“若崔仙醫忙著看診你便等等,”她想了想,又叮囑幾句,“此事不急,晚些也無妨。”
“好,我這就去,”沈寄雪點頭,正準備走又想起什麼,湊近綠漪問道,“少爺今日還出去嗎?”
“你說金匱閣那邊?”綠漪看了眼即將偏西的日頭,“夏季拍賣會剛結束,今日無事,應當是不會去的。”
自撞破她殺了林墨玉起,林墨芝倒也不再瞞著她,將手中勢力底牌皆告知於她。
林墨芝每日在房中閉門不出一個時辰,便是去金匱閣處理事宜,作為城中乃至方圓十座城池之內最大的拍賣行,金匱閣經手的奇珍異寶並不少。
沈寄雪雖沒有直接問,但心中卻有猜測,林墨玉頭上那支鳳穿牡丹金簪,恐怕就是林墨芝送的。
據他所言,金匱閣是他母親當年留下的產業。
她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子,當年嫁給林水禦,瞞著所有人建立金匱閣,便是給自己留了條後路。
誰知後來被那對奸夫□□所害,一夕瘋魔,至今都沒能恢複,林水禦對外宣稱她已經去世,實則秘密設陣將她關在了府中,就連林墨芝都隻能每年探視一次。
金匱閣做不成退路,在林墨芝手中反倒成了與林水禦抗衡的資本。
林水禦並不知金匱閣真正的主人是林墨芝,故而他表麵上裝得在林府艱難求生,暗中又用金匱閣勢力牽製林府,這才安穩度過這些年。
沈寄雪出了林府,徑直向城東千金堂而去,邊走邊在腦中回顧林墨芝說的這番話。
這其中聽著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