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三更鬼火11(2 / 2)

盛從周搖了搖頭,“審過方知!”

季風使了個眼神,便有獄卒將那二人帶了過來。

還未用刑,粗糲的鐐銬,已將二人手臂和小腿處,磨破見血。

其他人對此習以為常,棠梨卻心臟突突跳著,她方才看了那二人的資料,實在看不出任何作案契機。

宣泄型報複社會作案,至少要有可宣泄的地方,或不公或不幸,可那二人家世清明,生活順遂,靈台郎又是世代沿襲的職位,換言之,這個圈子裡的人,上下左右都是相識故交。

簡單來說,職場關係溫馨有愛,互幫互助。

且欽天監雖不得重用,卻也不用涉足朝堂之爭。聖上也沒有小氣到,要削減俸祿的地步。

所以,代入現代視角看,不就是人人夢寐以求的,穩定清閒無風險的公務員生活嘛?

棠梨脊背繃得很直,心情十分緊張,如果自己的心理側寫有誤,那這二人昭獄走一趟,不死也要脫層皮,如此無妄之災,可就全拜自己所賜了。

她心理壓力,非常大。

卻見那二人剛跪下,盛大人就幽幽道,“本座沒有功夫聽謊話,先上刑吧!”

季風就朝著鐵窗檻外招招手,幾個獄卒送上來各種刑具,夾杠、火鐐、叉棍、鉤背、血枷...

盛大人語氣森森道,“剝皮、抽腸、斷脊、墮指、刺心、斬趾、臏刑、宮刑,選一樣吧?”

他聲音溫淡,似在閒話絮語,談及喜歡吃什麼菜一般尋常。

棠梨也是受過酷刑的,此刻身體裡的記憶,迅速被喚醒,腿骨不耐陰潮,手心也捏著汗,抬眼去看那兩個靈台郎,青白眼底,交錯暗紅血絲。

姚時起戰栗不能言,徐礦已經連連呼喊‘饒命’。

啪嗒一聲,鐵窗從外麵關上了。

如此,牆厚數仞,裡麵如何哀嚎,外麵也不至於聽見。

兩個獄卒上前,拖著二人就要用刑,二人的呼喊聲,似乎讓盛大人極為不耐,季風見大人麵露不悅,立刻又叫了兩個人,方將二人按在凳子上,鉤刀剛要劃破肚皮,徐礦已大叫著,“我招了,大人,我招了,求大人放過小人,小人這就如實招了。”

棠梨眼觀那姚時起,也同自己一樣,輕輕籲了一口氣。

“大人,七月九日那夜,本該小人當值,可小人確實偷奸耍滑,未曾去觀象台。”

“你當晚在何處?”

盛從周端起茶杯,輕輕啜飲,棠梨見這是自己方才喝過的,一時想要提醒,又覺得這個節骨眼,似乎不太好提及這等小事。

隻能半垂眼簾,默然睇著盛大人。

“小人...小人...”那徐礦似乎覺得,此事極難啟口,一張臉憋得通紅。

倏爾,盛從周麵色一寒,細瓷茶杯重重落下,聲如驚弦。

徐礦連連磕頭,“小人,小人,在徐主簿家裡。”

“你在徐主簿家裡作甚?”

盛從周眸中霜雪欲凝,那徐礦頭皮幾乎磕破。

“大人,小人,小人當夜之事,絕對和本案無關!”

“有關無關,你說了不算!本座原本想著,觀象台在外城,若是凶手作案,時間上也來不及,可當夜你既然並未當值,又在位於內城的徐主簿家,可見當夜縱火之人,必然是你!”

徐礦萬般不願說出當夜之事,可若是不說,恐有性命之憂。

如今聖上正惱這件事,錦衣衛辦案又素無章法,萬一推自己頂罪,他便是萬劫不複.....

因此醬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