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不是邪魔,她還不確定。
但是太一絕不會有這樣的弟子。
沈妄似是被這話逗笑了,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片刻後,語氣真切地誇了句:“道友真是目光如炬,我都險些上當了。”
“不過......”沈妄懶洋洋地笑了一下,視線往兩邊轉了轉,“道友可有聞到什麼?”
冷不丁來這一句還怪恐怖的。
紅鸞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疑竇方生,便看到沈妄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紅鸞:“......”
她的懷疑就這麼被打消了,緊接著,便也感到頭暈目眩,四肢發麻,後方腳步聲傳來之前,已不受控製地跌坐下去,挨在樹乾上。
在這瞬間,她突然想起了沈妄是誰。
是多年前在誅魔時不幸身隕的大師兄。
整個師門都很少提到這位大師兄,或許是怕師尊傷心,所以紅鸞僅僅隻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知道一點點關於他的事。
師尊那麼憎恨邪魔,想來也有邪魔殺了她第一個親傳弟子的緣故。
渾渾噩噩間,紅鸞被人搬上了馬車,她微微掀眼瞥見了那群奇怪的“弟子”,他們將她放進去後,便關上了門。
車廂裡一片昏暗,不時傳出幾道微弱但流暢的呼吸聲,人影東倒西歪。
大約是傀儡之身,所以對一些毒和藥的反應並不會像為人時那麼大。
紅鸞運轉靈力將身體裡的迷藥清除乾淨,她將計就計,便是想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穿著太一的門服,實在奇怪,而且,她還聽到了車廂外,沈妄陰陽怪氣罵人的聲音。
“你們就是這麼做迷藥的?”沈妄陰沉地嗬笑一聲,一腳踹在最近的弟子身上,“我放頭豬去扒拉都比你們扒拉得好。”
倒地的弟子哭叫著:“師兄饒命,師兄饒命!”
“你知道你們一個個像什麼嗎?”
沈妄踱著步子,隨手揪起邊上人的領子,怎麼看怎麼不耐煩,乾脆扇了一巴掌上去。
“啪——”
清脆的聲響隔著木板傳來,紅鸞聽到他笑著罵:“披著人皮的地痞流氓,我說你們,一天天不在我跟前找個死就渾身不舒坦是吧?”
然後是血肉撞擊的悶聲。
紅鸞同時嗅到一絲邪魔的氣息,而他們,喚沈妄“師兄”。
某種詭異的猜想從腦海裡蹦出來。
這人說不好真是她從未謀麵的大師兄。
車軲轆往前滾去,紅鸞安靜地坐在車廂貼近門口的地方,裡麵則躺著三個昏迷不醒的倒黴蛋,看上去都是修士,兩男一女。
她垂著眼睛,沒有幫他們醒來的意思。
空氣變得濕潤起來,馬車像是進到了沼澤地,有接連不斷踩水的聲音。
沈妄不知去了哪,沒了動靜,邪魔氣卻依然似有似無,紅鸞在馬車停下時閉上眼睛,身子一歪,裝出一副仍舊昏迷的樣子。
大約是被教訓得狠了,“弟子”們個個垂頭喪氣,一聲不吭地將人搬出來,走了一段後,便丟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