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夕在府中是小祖宗的待遇,今日卻止不住地落淚,她咬牙罵道:“許金赤,你就是個白眼狼,我對你這麼好,你就眼睜睜看我嫁給彆人!”
一想到門外都是人,蘇凝夕第一次後悔,後悔自己的任性,或許不鬨這一出直接出嫁才是對的。
看著桌上那碗已經冷透了的豌豆黃兒,她走上前狠狠將大門打開,正好對上外麵的世子。
“殿下,凝夕知錯了,要罰要刮我都聽您的。”蘇凝夕上前一步,提起裙子,半點不含糊地跪下來。
世子在當朝是皇親國戚,左丞近年加官進爵,已經被視作官家的眼中釘肉中刺,即便是蘇凝夕這樣的身份,也隻能作為犧牲品。
靈棲加快走出去,便隻看見了門外的眾人,坐在輪椅上的那人便是世子殿下,李承秀。
“凝夕,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情深意重,你今日這番是將我的臉麵踩在地上。”
李承秀低頭看著蘇凝夕,從身邊那人接過一張婚書,扔在蘇凝夕腳邊,“你不想嫁,我不會勉強,今日聖上淩駕,你自己知道。”
靈棲眼前的陰影投下,見到陳清寒已經先她一步走出去。
李承秀抬眼,猶豫了一會才說:“清——”
“世子殿下,你要帶走蘇小姐就請吧。”陳清寒打斷他,看向靈棲,“姻緣樓今日還要開業。”
靈棲皺了皺眉,陳清寒這回答遊刃有餘,而李承秀的回答也是很模糊,“世子殿下想見我,不知有何吩咐。”
“原先是有,如今一見,靈老板也並非常人。”李承秀抬了抬手,身邊一名小個子的男人站出來,端著托盤。
托盤上的紅布飄落,一層黃金在其中。
即便是靈棲也未見過這麼多錢,她皺眉還想開口,被陳清寒攔下。
“這是襄王府送給姻緣樓的,以表歉疚。”李承秀輕輕笑了下,又掩唇咳起來,“凝夕,你是我的未婚妻,先和我回府罷。”
足足幾百號家丁浩浩蕩蕩地從街市走出去,直到旁晚也沒幾個人敢上街,靈棲歎息著,有一次看向那一整盤金子。
“哎,真是考驗我的良心。”
李薑娥抬頭看了眼又歎息的靈棲,輕聲道:“老板,要是實在不放心,去問問陳老板?”
“算了,要比起問陳清寒,我還覺得自己想靠譜。”
心裡惦念著蘇凝夕,靈棲直到半夜也睡不好,陳清寒的身份另當彆論,蘇凝夕今日隻怕是難逃一劫。
果不其然,第二日就有人談論蘇府的大事,“聽說了嗎,那位蘇小姐昨日被罰到宗祠,跪了一夜!”
“據說這事驚動了聖駕!”
靈棲手輕輕撥動著碗裡的黃豆,這些豆子都是蘇凝夕做豌豆黃兒沒用完的,這下全進了小四肚子裡。
“老板,你看那是誰呀,那不是……許公子?”小四握著掃帚,就見許金赤奪門而入。
許金赤是跑過來的,匆匆把馬拴上,臉上焦急的神情令靈棲坐直了身子。
“靈姑娘!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最後隻得來找你了……”許金赤抱拳彎腰。
靈棲算不不錯,許金赤如若來了,那就是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