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燁的身後全是蛋液和爛菜葉，渾身都是難聞的味道，因為溫度低，已經乾涸在衣服上。
重燁聽話地轉了個身，任由靈棲擺弄身上的臟汙，“有點難聞。”
回到姻緣樓，議論依然，李薑娥摘下圍裙，看著靈棲。
她的心那叫一個疼，越想越覺得這小姑娘困難，一個人拿著錢從外地過來，白手起家把生意做得這麼好，就因為寡婦身份被這樣對待。
“老板！唉！靈棲呀。”李薑娥走過去，一把牽著靈棲的手，坐下來，“我市井小民不清楚，見識少，但是啊，人言可畏，你一定要堅強！”
說著說著，李薑娥的聲音泛起哽咽，“我也知道，一個女人在外麵不容易，都是你那個不知道死哪兒去了的前夫，死了就死了，還不乾好事！”
原本隨便聽著的靈棲回過神來，“說得好！”
“我那個前夫真不是個東西！該死！”靈棲大聲痛罵。
見靈棲精神還算好，李薑娥的壓力小了些，又看見了站在一旁的陳清寒黑著臉，一拍大腿：“哎喲！清寒，你們倆也是我看著一點一點走過來的，你可不能現在懷疑靈棲！”
小四站在二樓，望著空蕩蕩的大廳，長籲一聲，“唉——沒人也好，今天咱們吃餃子！少管那些糟心事！”
靈棲還是麵無表情，但心中的緊張情緒確確實實緩解了，她點了點頭，“好！”
沈毓前腳剛從姻緣樓出來，不到一炷香時間就離奇死在姻緣樓下，這立即引來了議論，即便重燁能幫她一時，對這麼多謠言也束手無策。
一時間滿城風雨，但是更多的是議論靈棲的身份。
原先就有看不慣靈棲賺錢的，還有姻緣樓的競爭勢力，找到風口了就一窩蜂地上來。
姻緣樓大門緊閉整整兩日，原先一些顧客也都不再來，李薑娥為此愁眉不展好幾日。
沈毓的死這隻是一個契機，就像是有人安排好的，永遠不缺煽風點火的。
流言蜚語什麼的，靈棲自然不放在心上，隻是……姻緣樓的生意越來越差了喂！賺不到錢了她還怎麼衝業績！
李薑娥站在外麵兜兜轉轉，看了又看，也不見陳清寒來，她緊張地多看了眼靈棲，自事情發生起，陳清寒就不來姻緣樓了。
這種時候是最看重兩人的態度的，陳清寒不在靈棲身邊陪著，外頭的閒言閒語就更加過分。
第四次看向靈棲的房間，李薑娥重重地歎了口氣，靈棲從早上起就睡著，她真擔心會餓壞了去。
風雪漸消，李薑娥坐在門外，眼皮沉重快要睡過去。
她忽然越看越瞪大了眼，站起身來，“這位姑娘……你？”
黃秀秀站在門口，怯生生地向裡頭張望，才問出來：“靈棲在不在？你們的老板呐？”
“你是老板的朋友吧？黃家村的黃秀秀姑娘？”李薑娥熱情地抓著黃秀秀的手，把她當成了援軍。
這個時候還敢來姻緣樓的是靈棲的真朋友啊！
黃秀秀一聽見這話，眼中立刻含著熱淚，慌張地搖搖頭，“不……我對不起你們……”
李薑娥馬不停蹄地帶著黃秀秀上樓去，嘴裡念叨著：“姑娘，你說的話老板肯定會聽的，你去說說去，讓她打起精神來……”
靈棲的門口靜悄悄的，似乎是還沒醒，李薑娥記著靈棲說過的不讓私自進去。
她先是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