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解逢臣吩咐道:“譚哥兒,你親自送竹月姑娘回花月園,賠禮道歉。”
譚原的嘴比腦子還快:“義父這是想示好郡主?那把小十三打包送過去,不就得了麼?人家還是昔日主仆呢,況且小十三這長相,換下銀雀台這身衣裳,哪個貴女看了不心動?”
“就是被拒了,所以他才發瘋了般要好好表現,昨晚你不是攔都沒攔住他嗎?”解逢臣謔笑道,“郡主這朵金殿供養的富貴花,可不是那麼好摘的。”
譚原想起姬令雲之前瞪他的眼神,明明隻是嬌柔娉婷的女兒家,但目光中的威厲,令他仿佛見到了陛下。
“是啊,畢竟是陛下最寵愛的郡主啊,小十三,可得好好拚命了。”
……
晚膳時間,姬令雲依然沒有等到裴燕度歸來。
反而她最不想見的解逢臣又出現了,帶著酒肉飯菜而來。
解逢臣道自己已經跟陛下稟明今日之事,再問過獨孤青韻話,證實姬令雲所言屬實。
而且獨孤青韻還給了一份綠衣這些年在宮中的人脈關係名單。
他當即派人一一審訊調查,查出一名內監在齊茗醒後,借機傳口信出宮,隻不過等他們追查到這內監時,他早已服毒死在屋中。
線索雖然斷了,但綠衣還活著。
“綠衣身上及時發現蠱毒,幸而微臣有位義子是苗疆擅蠱之人,雖然蠱毒入腦令她神智不清,但微臣義子已經在養解蠱之蟲了。”
解逢臣輕描淡寫道出這些字眼,聽得姬令雲毛骨悚然。
蠱毒什麼仿佛是話本裡存在,居然在銀雀台也有這種人?綠衣身上居然也有蠱毒?這宮中到底是混進了什麼人?
見她露出嫌惡之色,解逢臣指著囚室外,“原本外麵有間專門用來關試蠱之人的囚室,可小裴怕打擾郡主,就把人連夜挪走了。如今看郡主氣色,這幾日小裴把郡主安置得很舒適。”
姬令雲憶起當日初來乍到時,她經過那些密閉囚室還聽到幾聲微弱□□喘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望,但此後她再不曾聽到這些可怕的聲音。
“郡主……您或許不知,這間屋子比較特殊。”
解逢臣見她臉色,忍不住又多了句嘴。
姬令雲從未想過自己能與這位讓神都百官貴胄夢見都要嚇哭的酷吏,能相談甚歡。
而且她無法不好奇他接下來的話。
解逢臣懷著討好的心思,乾脆把裴燕度的老底掀了,
“這是小裴的住所啊,您住這幾日,小裴隻好在旁邊囚室打地鋪了。”
姬令雲心頭翻湧異樣情緒,環視這六日所住的囚室,就算門口掛著裴燕度居所的牌子,她也不敢認的。
她忍不住詰責:“這小子在我府上住在我的隔間,怎麼到了銀雀台居然要住在牢獄之中?”
“郡主待下寬厚良善,菩薩心腸。”解逢臣像是個無法管束孩子的老父親,又帶著欣慰笑意道,“隻是這裡是小裴自己要住的,他在長安也是睡在囚室,孩兒孝順,為微臣分憂,日以繼夜,住在此處行事方便,而且有他在此,也無人敢劫獄,甚至無人敢喧嘩,甚好。”
好……你個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