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之前薛駙馬要將裴燕度關起來,再做打算,可忽然收到了飛鴿傳書,應該是從香浮山莊而來,於是不再阻礙裴燕度與姬令雲見麵。
畢竟姬令雲這邊鬆了口,姬慕蓉也帶人手趕到,一切朝著他滿意的方向發展。
“他讓你當解逢臣身邊的暗子,你答應了,看來他許諾了你很多好處。”
姬令雲雖然不知道他們詳談了些什麼,但讓總得拿出點誠意。
裴燕度道:“雖然不能與郡主姐姐詳談,但我所做之事,絕對不會牽累姐姐。”
“你我已經綁在一塊了,你做任何事,都跟我有關,除非咱們這樁婚約斷了。”姬令雲拾起他手腕上的鐵鏈,沉甸甸的,頗有分量,“而且,事到如今,我若要安然回到神都,總得答應點什麼,其實無論是支持二哥哥還是慕蓉,於我都有好處。”
裴燕度見她麵色淡然,忍不住多問一句,“郡主姐姐,若是心裡不爽快,我大可以豁出去……”
“噓。”姬令雲借故將頭靠在他懷中,用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道:“能不吃苦就不吃苦,東宮之位本就與我無關,本想當個看客,但是局勢已經不容我置身事外。入局的話,自然要權衡利弊,反正姑姑就這幾個孩子……且看他們有什麼本事。”
“好。”裴燕度心中已明了八九分。
待到午時,姬慕蓉終於派人來請他們相見。
這一次,見麵之地在頗為清淨的竹林書房。
早已死去的薛駙馬氣色慘淡,卻依舊是病中美男子,姬慕蓉坐在他旁邊,目光深情且憐惜。
“郡主殿下……”
“何時能解開他身上的鐵索。”
姬令雲與薛陵同時開口,薛陵這隻剩一口氣的氣勢如何能壓得住她,被截了半句話後,薛陵苦笑道:“全在郡主是否願意支持太子殿下,如若不然……”
“你需要裴燕度,何必用他要挾我,我可不是你妻子那樣的女人,你若傷他又要用他,那你得小心了,我養的黃犬兒可是會咬人的。”
姬令雲握著裴燕度的手放在桌上,少年的身子泡了半夜,到現在手上還能見到被浸泡的泛白腫脹,而手腕已被鐵鏈勒得通紅,甚至磨出了淡淡血痕。
“解開吧,你到底有多怕啊,你都已經死了的人了。”
薛陵被她咄咄逼人到無言以對。
“阿姐,你好凶啊!”姬慕蓉護夫心切,忙道,“這裡可我們的地盤,你知道這裡藏著多少殺手麼?”
“對啊。”姬令雲望著四周與窗外,讚同道,“這裡起碼藏了十個八個殺手吧,那你們為何還鎖著他?怎麼?雲羅這麼多年就沒人能打過他了?”
“十三,解開他。”薛陵胸口氣息微微起伏,多年沉靜的涵養在姬令雲麵前無法穩住,“郡主殿下若是男子,那我們可真的沒勝算。”
“抱歉了,我不覺得男子勝算,也不覺得東宮之位有多麼誘人,你們喜歡爭喜歡搶,可我隻想好好做富貴閒人。”姬令雲盯著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人,幫裴燕度解開鐵索。
裴燕度雖然恢複自由,但身上餘毒未解,依舊神情懨懨,貼著姬令雲跪坐,一副比薛陵還要病弱惹人憐愛的模樣。
姬令雲望著少年低垂乖順的長發,忍不住將其撥到身後,“以後彆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