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1 / 2)

雌蟲很少落淚,他們對痛苦的忍耐力比雄蟲強上數倍,他們是無所畏懼的戰士,擁有強大的戰鬥力,威名遠揚於整個宇宙。

但是,忍耐力強,並不代表他們不會痛。他們很少落淚,也不等於他們不會難過。

時敘輕輕拍撫著景淵的背,直到景淵在他的懷裡漸漸平靜下來。他第一次見到雌蟲哭,雌蟲展現出來的脆弱的一麵,使他的心跟著柔軟起來。

“抱歉,雄主。”景淵當然不至於嚎啕大哭,他隻是想到這幾年一閃而過的時光,如今他得償所願,不免感慨萬千,略微情緒失控,掉了幾滴眼淚。

時敘看看景淵微紅的雙眼,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張濕巾,撕開包裝袋,給景淵擦了擦臉,然後翻了一麵,把濕巾對折,疊成一小塊,捂住景淵的眼睛。

“自己壓住,”時敘抓著景淵的手,有意逗他笑,“壓一會兒,眼睛就不紅了。我們馬上去照結婚照,你這樣紅著一雙眼,彆人還以為我跨越物種,和一隻兔子結婚了呢。”

景淵笑起來,把濕巾換到另一隻眼睛上,說:“您又尋我開心。”

“那你開心了嗎?”時敘一邊說,一邊牽著景淵上樓。

民政局自帶的照相館在三樓,拍完即時出照片,隻要撕掉照片後麵的一層薄膜,就可以把照片貼在結婚證書上了。

照相館此時隻剩下一位工作人員,那是一名雌蟲攝影師,他看到時敘和景淵的時候,顯然非常詫異,可他很快收起了吃驚的表情,站起身來,禮貌地問:“您好,請問兩位是來拍照的嗎?”

其實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問,不拍結婚照,誰會到這裡來?不過,雌蟲攝影師還是決定問個清楚,省得鬨出誤會。

時敘應道:“是的。”

雌蟲攝影師笑著說了一句“恭喜”,這才讓時敘和景淵分彆在兩個攝像頭麵前坐下,僅僅花了十秒鐘的時間,照片就照好了。攝影師將兩張照片放在光腦屏幕上給時敘和景淵看,得到滿意的答複後,便把這兩張照片打印出來。

時敘和景淵將新鮮出爐的照片貼在各自的結婚證書上,又交由攝影師在照片上蓋了一個鋼印章,到此,結婚證書正式生效。

完成了最後的手續,兩人起身欲走,卻見雌蟲攝影師稍顯猶豫地走上前來,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要做嗎?”時敘以為自己忽略了什麼東西。

“不是的,”雌蟲攝影師看看時敘,又看看景淵,“請問,我能否和兩位合影一張?”

景淵望向時敘,若是時敘同意,他當然也不介意。

“可以。”時敘點頭,他往邊上讓了一讓,示意那名雌蟲站到他和景淵的中間。

雌蟲攝影師大喜過望,他小跑兩步,站到兩人中間,手捧光腦,用光腦自帶的照相機拍了一張照片。那張照片定格了雌蟲攝影師眉飛色舞的表情,以及時敘和景淵臉上溫柔的笑意。

那個雌蟲把照片保存起來之後,對著時敘和景淵鞠了一躬,語調歡快地說:“實在太感謝了!”

“沒什麼。”時敘笑道。

時敘和景淵收好結婚證書,離開照相館,走出民政局。

時間不早了,他們乾脆在民政局附近選了一家餐館,點了三菜一湯。菜肴口感清爽,湯也燉得鮮美,一頓飯吃下來,兩人都覺得很合心意。

吃飽之後,時敘和景淵駕駛著飛艇,返回時家。他們還要抓緊時間公布婚訊。

然而,當飛艇平緩地降落在時家門口時,時敘立即注意到了那個不速之客。

來人竟是寧驊!

寧驊是寧家家主寧成的第三子,他的上頭有寧豫這個大哥,還有一個雌蟲二哥名叫寧鑠。寧驊是雄蟲,還是寧家最小的孩子,他與時敘同歲,可惜是雌侍所生。

時敘見過寧驊幾次,印象中未曾與他有過交談。寧驊長相豔麗,細長眉,丹鳳眼,眼尾長而上挑,滿眼風流氣,漂亮得略有咄咄逼人之感。他個子挺高,卻格外消瘦,臉色蒼白,雙唇卻極紅。大部分蟲族都是黑色發色,但他不同,栗色的短發似乎襯得他的臉更白了。

寧驊看著時敘和景淵下了飛艇,往前走了兩步,他上下瞅了景淵幾眼,輕佻地說:“景淵少將,你的傷全好了?我真是羨慕雌蟲的恢複能力呀!”

景淵很不喜歡寧驊不正經的語調,他看了看時敘,沒有理會寧驊。

寧驊毫不在意,他轉向時敘,抬了抬下巴,語氣更加甜膩道:“時敘大人,我是來找你的。”

“哦?”時敘猜想寧驊來找自己,多半與寧豫有關,但他仍舊裝作不懂,“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就一直站在門口說話嗎?時敘大人,你至少應該請我進去坐坐呀,”寧驊眼波流轉,語帶曖昧,“我口渴了,也站累了。”

景淵聽著寧驊的話隻覺刺耳無比。

“大人”一般是雌蟲對雄蟲的尊稱,當然雄蟲也常常會稱呼身份地位高於自己的雄蟲為“大人”,然而,寧驊沒有必要稱時敘為“大人”,更何況,寧驊的聲音和長相配上“大人”二字,實在有些蠱惑的味道。

時敘也聽不慣寧驊這樣說話,他清了清嗓子,對寧驊說:“直接喊我名字吧。”

“好呀。“寧驊聲音清脆,不過簡單的兩個字,在他說來,竟婉轉動聽。

時敘上了台階,站在自家門前,按響了側邊的門鈴。

時家的管家立刻打開大門,將三人一同迎進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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