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1 / 2)

時敘與景淵這幾天隻做了三件事:吃飯、睡覺和床上運動。

然而,閒散的日子總是過得太快,眨眼之間,便到了出征康伊的時候。

昨天晚上,景淵再次檢查了一遍自己和時敘要帶的東西,確定一切裝備齊全之後,他才放心地上了床。為了養足精神,時敘沒有跟景淵做到最後,他給了景淵充分的親吻與愛撫,這有益於雌蟲的身體,既不會使雌蟲疲憊,又可以滿足雌蟲的身心需要。

這天早上,景淵照例先起床去準備兩人的早餐,等時敘洗漱完畢,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熱氣騰騰的麵條剛好出鍋。景淵盛了兩大碗三鮮麵,端到餐桌上,他和時敘十分迅速地解決了今天的早餐。

景淵已經穿上了黑色的軍裝,與深綠、深藍色的軍禮服不同,黑灰的軍裝設計得非常簡潔,除了肩章和胸前小小的名牌外,再無其他累贅。這一身是軍人出征時的打扮,自然比不得禮服的考究與精美。

時敘吃完早餐,就回到房間換衣服。他的軍裝款式與景淵的一樣,隻是上尉的肩章與少將的肩章略有差異,上尉的肩章是黑的底色,其上鑲著紅色縱杠,而少將的肩章是黑的底色,其上綴著楓葉,與金色的星徽相配。

而且,少將肩章上的星徽標誌等級,分為一至三星。目前,景淵的肩章上僅有一顆金色的星星,不過,隻要景淵再立幾次功,肩章上再多兩顆星,他就能升為中將了。

景淵收拾好了廚房,上樓回到房間,他拿起黑色的軍裝外套為時敘穿上,在他進來之前,時敘已經換好了軍褲和襯衣。景淵給時敘扣好軍外套的扣子後,趕忙拿來昨天就預備好的軍靴,交給時敘。時敘便在床邊坐下,收緊褲口,穿好短筒軍靴。

軍靴的帶子有些難係,景淵本想跪下來幫時敘係鞋帶,但被時敘拉住了。時敘指了指床頭櫃,笑著對景淵說:“你去看看那裡麵有什麼。”

“有什麼?”景淵一邊說,一邊依言走過去,打開抽屜,抽屜裡的東西並不多,景淵一眼就看到了那兩把裝在槍套中的手|槍。

他們在家裡專門空了一間房間出來,放各式各樣的武器,所以,景淵知道,時敘肯定是特意把這兩把槍放在床頭櫃裡的。景淵將兩把槍一同取出來,他隱隱猜到了時敘的打算,卻仍舊裝作不懂的樣子,把槍遞給時敘,問道:“您怎麼把槍放在抽屜裡了?”

“你看這裡。”時敘把槍從套子裡拿出來,他將兩把槍並排放在一塊兒,給景淵看槍身上的字母。這正是時敘讓祁宣做的情侶手|槍,在這一對手|槍的槍身上,一把刻著“sx”,一把刻著“jy”,這些字母顯然是時敘與景淵的姓名拚音的縮寫。

景淵接過那把刻著“jy”的手|槍,他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槍身上凹凸不平的印刻,明知故問:“您是要送給我嗎?”

“算是回禮吧。”時敘抬起左手晃了晃,那枚光閃閃的戒指緊緊圈在他的無名指上,“去了康伊,隻怕多的是這槍派上用場的時候,我送的禮物倒是恰合時宜。”

時敘望著景淵,笑道:“你喜歡嗎?”

根據蟲族的傳統,雄雌成婚,雌蟲準備婚戒,雄蟲則準備回禮。但是,事實上,真正會用心為雌蟲準備禮物的雄蟲少之又少,大多數雄蟲早已習慣享受雌蟲的各種奉獻,壓根想不到自己也需要對雌蟲的付出表示感謝。

時敘送的禮物有些投其所好的意思,時敘知道軍雌通常都癡迷於各種武器,而總是隨身配槍的景淵,當然不可能例外。手|槍小而輕便,容易攜帶,景淵本身就喜歡,更何況,這一把是時敘送的,還可以與時敘的那把槍配成一對,景淵隻有更喜歡的道理。

景淵當即把自己腰間的配槍取了下來,換上時敘送他的情侶手|槍,無比堅定地說道:“槍在人在。”

“槍沒了,你也要在。”時敘握了握景淵的手。

時間已經不早,時敘和景淵整整著裝,帶上各自的行軍背囊,離開家,駕駛著飛艇往星際戰艦的駐紮地而去。

鑒於前次康伊之戰的全軍覆沒,這一次軍部吸取教訓,派出了絕對的精銳部隊——帝國第一艦隊。這支艦隊的主戰艦是攻無不克的“傳奇號”,儘管它的艦長一代換一代,但它的光芒從未被掩蓋。“傳奇號”至今沒有敗績,軍部把它派了出來,一是為了展現蟲族對康伊勢在必得的信心;二是由於景淵曾經指揮過第一艦隊作戰,他算是有些經驗,能夠與傲慢的現任艦長溫瑜上校和睦相處。

時敘和景淵到達星艦駐紮地時,溫瑜上校已經在指揮蟲族的士兵們登上戰艦了。時敘以前也看過戰艦,不過,如同“傳奇號”一樣雄偉的戰艦,他當真是第一次見。“傳奇號”共有十四層,通體黑色,它有三百萬噸重,其上光束炮、電磁炮和跟蹤導彈一應俱全,是蟲族目前最為先進的星際戰艦。

“傳奇號”落在駐紮區,幾乎使它附近的一切都變得渺小至極,這艘龐大的戰艦簡直見頭不見尾。

這時,溫瑜一轉頭,正好看到姍姍來遲的時敘與景淵,他立刻沒好氣地說:“你們以為自己是來旅行的嗎?”

溫瑜明明是一名雌蟲上校,不尊重軍銜高於他的景淵便罷了,他居然連身為雄蟲的時敘也不當一回事兒。

溫瑜叉著腰,上下看了時敘一陣,小聲抱怨道:“軍部是怎麼回事兒?打個仗竟然帶上雄蟲,還嫌不夠亂嗎?”

溫瑜常年待在第一艦隊的駐紮地,時敘雖是聽說過他,但的確沒有見過麵。很多人都說溫瑜難相處,這人脾氣不好,狂妄自大,今日一見,時敘也覺得溫瑜此人說話不太討喜。

時敘就站在溫瑜邊上,將溫瑜的話分毫不差地聽在了耳朵裡,時敘很少見到對他如此無禮的雌蟲,是以有些不悅地道:“溫瑜上校,你這是典型的雄雌歧視。”

“歧視?”溫瑜若無其事地審視著時敘,他還以為馬上就能看到一隻暴跳如雷的雄蟲呢,沒想到自己麵前的這位並不發作,“你興致來了,想看看戰爭是什麼樣子,可你想沒想過你這一趟要多少人保護你?”

溫瑜看了景淵一眼,接著說:“我把話放在這裡了,我的人可以為帝國犧牲,可以為同伴犧牲,但決不會為了救一名在戰場上毫無作用的雄蟲而犧牲!”

“溫瑜,”景淵知道溫瑜的性格就是這樣,平時他也注意著不和溫瑜較真,但聽著溫瑜的話越來越過分,他逐漸心生不滿,“我才是總指揮官,從現在開始,直到戰爭結束,第一艦隊統統歸我管理,其中也包括你!我要求你立刻向時敘上尉道歉!”

溫瑜左眉一揚,張口再要分辯,不等他說話,景淵嚴肅道:“這是命令!”

溫瑜見景淵動了真格,隻好硬生生把嘴裡的話吞了下去。景淵畢竟是少將,軍銜壓了他幾級,若是吵下去,景淵給他來一個“軍法處置”可就不好玩了,那挨上一頓鞭子都算是輕的。

“對不起。”溫瑜偏著頭,不看時敘,口氣中透著敷衍。

“什麼?”時敘揉了揉耳朵,“溫瑜上校,你也知道雄蟲的五感不如雌蟲,能不能麻煩你口齒清晰點?”

溫瑜怒視時敘,他呼出一口氣,挺直後背,一字一頓地說:“對不起,您是雄蟲,您有資格享受這一切優待。”

就算是道歉,溫瑜都能搞得陰陽怪氣的,時敘算是明白溫瑜為何沒朋友了。

景淵站在一邊,隻覺溫瑜太不識時務,他正想給溫瑜一個教訓,就感到時敘的手掌在他的屁股上拍了拍。

“溫瑜上校,我會讓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的。”時敘表現得格外大度,“等到那時,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真誠的道歉。”

溫瑜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真有那天,我願意跪在你腳邊,給你說一百遍對不起!”

時敘笑了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你們快點上來吧,準備出發了!”溫瑜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轉了個身,徑直走進星際戰艦裡去了。

時敘正想跟上溫瑜,卻被景淵戳了戳後腰,隻聽景淵道:“雄主,時希好像有話想和您說。”

時敘回頭,順著景淵的目光看去,果然見到時希一邊走過來,一邊朝他招手。

“溫瑜說要出發了,我還有時間和時希說幾句話嗎?”時敘問景淵。

景淵笑道:“當然有,您去吧,我在這裡等您。”

於是,時敘走向時希,笑著問他:“你怎麼來了?特意來送我的?”

時希卻有些笑不出來:“我來送你,順便幫雄父和雌父帶個話。雄父叫你上了戰場彆丟時家的臉,雌父說,他等你回來。我知道康伊星球的情況很不好,常規武器對敵軍無效,但你要去,我也沒辦法了,我們隻能在這裡等你回來。”

“彆擔心,我一定會回來的。”時敘擁抱了時希一下。

“去吧,”時希望著站在星艦入口的景淵,“有景淵在你身邊,我不擔心。”

“再見。”

時敘不想把這場麵弄得像生離死彆一樣,儘管他們內心都很清楚,這一去,能否回來真的是未知數。

時敘與景淵一起進入“傳奇號”,他們站在安全區,看著星艦巨大而沉重的艙門緩緩升起,再漸漸閉合。時希一直站在原地,艙門上升時揚起的風塵將他逼退了兩步,但他並未離開,可惜,他的身影很快就被星艦的艙門隔絕在外。

星際戰艦慢慢地離開地麵,在上升的過程中,戰艦震蕩不斷,時敘握著扶手,依然站不穩當。景淵伸手護住時敘的身子,湊在時敘耳邊解釋:“溫瑜上校是一名非常優秀的飛行員,但是他性子急躁,哪怕是駕駛戰艦也是如此。”

時敘與景淵這幾天隻做了三件事:吃飯、睡覺和床上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