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十章(1 / 2)

我有一個小秘密呀小秘密,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不管在哪裡,雄蟲總能獲得優待。研發部門的其他設計師共用一個工作室,而祁宣卻有一個獨立的工作室。當然,將雌蟲與雄蟲分開,從某種意義上來看,也是為了提高雙方的工作效率。

時敘走進工作室時,祁宣正趴在寬大的工作台上,對著麵前的幾個零件發呆。

直到時敘走到他的身邊,祁宣才出了聲:“叫了你們沒事彆來吵我。”

“我有事才來的。”時敘站在祁宣的背後說道。

祁宣立時回過頭,他長著一張娃娃臉,身上隨便套著一條臟兮兮的深藍色工作服。他直起身子,個頭小小的,隻超過了時敘的肩膀一丁點。

他顯然十分驚訝:“時敘!你怎麼來了?”

“我想麻煩你給我修改一下配槍的雙模式。”時敘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他將配槍從口袋裡掏出來,在手上轉了兩圈,“啪”的一聲拍在工作台上。

“修改什麼?”祁宣拿著槍,前前後後看了個遍,並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

“我不想要激光模式,”時敘回答,“我已經有一把激光槍了。我不太喜歡這種雙模式的,用到一半還得調換模式。”

祁宣不高興了:“喂,雙模式可是我設計的特色好不好?你要我把這個修改掉,我不乾!”

“其實我連電擊模式都不想要。有電擊棒就夠了,為什麼還要做成槍?”時敘繼續說,他知道祁宣最後還是會任勞任怨地修改手|槍的功能。

祁宣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所以你就是不想要這把槍唄?你難道不覺得跟手|槍的設計師說這些,是很失禮的事嗎?”

“我覺得你在偷懶。你直接把以前有過的兩種模式拚湊成了一把槍,”時敘搖搖頭,“你這樣的工作態度太敷衍了。”

祁宣的聲音弱了下去,他心虛地分辯道:“這明明很有創意啊,一槍兩用,你們以後出任務就不用大包小包地帶東西了。”

“手|槍的大小有限,可提供的能量也有限,”時敘說,“你給槍設計了兩種模式,等於提供給每種攻擊方式的能量都隻有單一模式的手|槍的一半。在戰鬥中,頻繁更換能量板太浪費時間了。”

“好吧,”祁宣蔫了,“這槍你自己留著,用不用隨你,我會給你製作另一把手|槍的。順便問一句,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槍?”

時敘一點也不客氣地提要求:“我想要一把有真實的子彈的槍,彆再給我搞什麼極冷光線,什麼激光之類的了。”

祁宣從桌子上隨手撕了一張便利貼,把時敘的要求和今天的日期都寫了上去,然後貼在了工作台的正前方。

“好了,給我一點時間。等做好了,我再叫你來取。”

時敘滿意地點頭:“多謝。”

時敘離開研發部,已是中午時候。他不想吃食堂提供給雄蟲的營養餐,準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點個有新鮮食材的午餐。

然而,他剛走到四樓,便望見了徘徊在他辦公室門外的景淵。

景淵拎著一個袋子,看到時敘走來,他馬上麵露喜色,上前問好道:“您回來了,您吃過午餐了嗎?”

“沒。”時敘看了景淵一眼,就偏過頭避開景淵對上來的視線,他從軍裝外套的口袋裡摸出識彆卡,刷卡開門。

景淵跟在他身後進來,獻寶似的說:“我帶了午餐過來,想和您一起吃。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不知道您喜不喜歡。”

景淵舉起手裡的袋子,裡麵裝著四個保溫盒,他將盒子一個個拿出來,放到時敘的辦公桌上麵。他又把蓋子打開,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那是兩盒菜和兩盒飯,飯菜都還是熱騰騰的,紅紅綠綠的一大盒子,讓人覺得胃口大開。

時敘坐在靠椅上,看著景淵的動作,並不作聲。

“您嘗嘗看吧。”景淵將兩個盒子推到時敘的麵前,他的眼睛很亮,裡頭都是期待的光芒。

時敘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肉,吃進嘴裡。那片肉軟嫩多汁,味道不鹹不淡,多一分或少一分,隻怕都不如現在。時敘從中嘗出了一絲甜味,以及輕微的辣味,便知道景淵是特地按照他怕辣喜甜的飲食習慣來做的菜。

“怎麼樣?”景淵緊張地問。時敘的態度一直淡淡的,讓他懷疑自己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合時敘的心意。

時敘擠出一點笑容,說:“挺好吃的。”

景淵能斷定時敘現在心情不好。可是,從他倆見麵開始,時敘就是興致不高的樣子,景淵覺得這應該不是他的錯。

時敘低頭默默吃飯,景淵也不說話了,他開始對付自己的這份午餐。

大概過了一刻鐘,時敘吃飽了,他擦擦嘴,放下筷子。時敘不懂,景淵怎麼能夠如此自然,在對他使用了強製婚配權之後,景淵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

景淵也吃完了飯,他把打包盒和筷子全部收拾好,裝進袋子裡。他看了看一直盯著辦公桌桌麵的時敘,他還記得上次時敘情緒不好是因為眼睛的傷,是以擔心地問:“您還好嗎?”

“你沒有話想跟我說嗎?”時敘已經忍無可忍。

景淵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地問:“您是指?”

時敘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跟人繞圈子,此刻更是缺少耐性,他直白地說:“我收到了一封《強製婚配書》。”

景淵愣在原地,他反應了兩秒鐘,才大驚失色,他根本沒有想到《強製婚配書》的下達時間會這麼快。景淵慌了神,他兩大步跨到時敘麵前,雙腿一彎,雙膝幾乎是砸在了地麵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我很抱歉,”景淵的唇張開合上幾次,他仿佛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隻是不斷地重複著,“我很抱歉,我本來想和您說的……”

“那你不如現在和我說。”時敘的聲音很是冷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

景淵抬起頭仰視時敘,然後又低下頭,他深吸一口氣,無比簡略地說:“我使用了強製婚配權,獲得批準之後,民政局向您發出了通知。就是這樣。”

“你隻想說這些嗎?”時敘站起來,看著俯跪在地的景淵更覺心煩意亂。

時敘來回踱步,之後再次停在景淵麵前。時敘用軍靴鞋麵托住景淵的下巴,緩慢而堅定地將景淵低垂的臉給抬了起來,他看著景淵的雙眼,吐字清晰:“我不可能娶一個敢對我下命令的雌君。”

“那我就做您的雌侍,”景淵聞言居然笑了出來,“我不在乎這些。”

時敘還從來沒見過願意做雌侍的少將,他沉默半晌,才說:“所以,你一知曉自己將升任少將,就立刻想到要申請強製婚配?”

景淵卻否認道:“不。事實上,我是在五天前發的申請。”

“我查過了申請周期和申請流程,”時敘以為景淵在騙他,“我看到的時間是,半個月左右。”

“我之前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而且我還沒有收到申請通過的回執。”景淵說道,“請您相信,我沒有欺騙您。”

景淵的表情與聲音都不似作偽。可若是這樣,時敘就更想不明白了,景淵究竟為何要孤注一擲地使用強製婚配權,這分明是一個愚蠢至極的做法。

時敘相信了景淵所說的時間,但不能理解景淵的選擇,他問道:“你為什麼要申請這個東西?”

沒等景淵回答,時敘右手成拳,猛然在實木的桌子上敲了一下,時敘壓低的聲音中飽含怒火:“景淵,你申請的是強製書!不能拒絕,必須執行的強製書!你怎麼敢?”

“我不會強迫您。”景淵知道時敘感到生氣才是正常的,他心裡十分難受,卻無法宣之於口,“我保證強製書不會改變任何事情,假設三個月後,您不想娶我,我會將其撤回的。我是申請人,我可以取消它。”

時敘昂起頭,看向天花板,他感覺景淵完全沒有領會到他的意思。

時敘覺得累了,他坐回椅子上,一字一頓地對景淵說:“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申請強製婚配?你以為這很好玩嗎?如果我不願意,你就會取消它,那你到底為什麼要申請?”

“我不想說。”景淵輕聲道。

時敘都要被氣笑了,他伸手指著門,說:“出去。”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逼迫您去做您不喜歡的事情,我……”

景淵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時敘暴躁地打斷,時敘壓根不想再和他說話。時敘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一點一點擠出來似的,他說道:“滾出去!”

“是。”

景淵艱難地站起來,他看了時敘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此刻是午休時間,走廊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景淵在時敘的辦公室外站了一會兒,他有些支撐不住地倚著冰冷的牆壁,捂住自己的雙膝。因為這些天的久跪,那裡傳來了尖銳的刺痛。

時敘問了研發部門的接待員,得知祁宣一來就去了工作室,沒在辦公區。雌蟲接待員非常熱情地要求給時敘帶路,但時敘委婉地拒絕了,他以前去過祁宣的工作室,現在還記得怎麼走。

不管在哪裡,雄蟲總能獲得優待。研發部門的其他設計師共用一個工作室,而祁宣卻有一個獨立的工作室。當然,將雌蟲與雄蟲分開,從某種意義上來看,也是為了提高雙方的工作效率。

時敘走進工作室時,祁宣正趴在寬大的工作台上,對著麵前的幾個零件發呆。

我有一個小秘密呀小秘密,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