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六十六章(2 / 2)

時敘跟著餘浩,穿過長長的走廊,轉了兩個彎後,到達了景淵的病房。

軍事基地的病房看起來略有些簡陋,自然比不上蟲族主星的醫院住院部來得設施全備。一般的受傷士兵均是四人共用一間病房,好在景淵軍銜高,又懷了蛋,因而可以住一間單人病房。

時敘和餘浩一跨進病房的門,便聽見景淵厲聲喝道:“拿開!你們都滾出去!”

時敘從景淵的聲音中感覺到了騰騰的怒意,他連忙往房間裡走了幾步,隻見景淵正與兩名雌蟲護理員對峙著,在景淵床邊的地板上還摔著好些瓷碗的碎片。

景淵紅著一雙眼,他一抬手,又摔了另一個碗,瓷片碎了一地,一股嗆人的藥味立時纏上時敘的鼻尖。這時,景淵望見時敘,他當即求救一般喊道:“雄主,幫幫我,這些人想傷害我們的孩子!”

“時敘上尉,您終於來了!”兩名護理員見著時敘,也像是看到救星似的,頓時鬆了一口氣。

兩名雌蟲護理員已經端了幾次藥來,卻全被景淵摔掉了。護理員不敢逼景淵服藥,可一遍一遍地和景淵解釋這藥是對蟲蛋有好處的,景淵又不肯相信,他倆拿景淵真是毫無辦法,隻能愁眉苦臉地勸說這位固執的少將。

景淵眉頭緊鎖,一臉警惕,哪怕時敘也在這裡,他依然充滿防備,擺出一副將要發動攻擊的架勢。在懷孕期間,雌蟲與孩子的聯係比雄蟲與孩子的聯係要緊密得多,這一點在雌蟲與雄蟲蛋之前表現得尤為明顯。一旦蟲蛋受到威脅,雌蟲就會變得暴躁易怒,富有攻擊性。因此,在時敘來之前,景淵不準任何人靠近自己,他肚子裡蟲蛋的驚惶難安直接反應在了他的身上。

時敘踩著滿地瓷碗的碎片和灑出來的湯藥,慢慢走到景淵身邊,他才剛剛張開手臂,景淵已迫不及待地撲了上來。時敘心疼不已地摟住懷中人,景淵身上的溫度冷得他不禁顫了一下,但他沒有放手,反倒把景淵抱得更緊。

雌蟲的身體冰得如鐵,時敘撩開景淵衣服的下擺,伸手進去撫摩景淵的小腹,那是孕囊所在的位置,此刻正因雌蟲身體的緊繃與冰冷而微微發硬。時敘溫熱的手掌很快安撫了雌蟲與蟲蛋,對於蟲蛋而言,再沒有比雄父的懷抱更安全舒適的地方了,而對於景淵而言,時敘就是最好的藥。

時敘解開軍裝最上頭的兩顆扣子,讓景淵順利地把臉頰埋進他的肩窩。雄蟲美好的氣息與手掌的溫柔安撫如同清澈甘甜的泉水,澆滅了景淵心間燃燒的熊熊火焰,使得景淵漸漸放鬆下來。太過溫存的愛撫令景淵情不自禁地貼緊時敘,他克製不住地蹭著時敘的身體,喉間溢出幾句壓抑的喘息。

“沒事了,沒有人能傷害你和寶寶,我就在這裡,我會守著你們的,好不好?”時敘湊到景淵的耳邊,低聲哄著。

雄蟲充滿磁性的嗓音聽得在場的幾名未婚雌蟲後背發麻,他們紅了臉,垂下眼,卻仍舊忍不住偷偷地瞧著這對雄雌夫夫的恩愛模樣。

醫療官餘浩見景淵已然平靜下來,便走到時敘的身邊,和時敘簡單地耳語幾句。時敘聽了餘浩的話,知道了那湯藥是用來給雌蟲補充營養,幫助蟲蛋儘快成型的,於是,他吩咐立在床尾的兩名雌蟲護理員道:“再去拿一碗藥來。”

兩名雌蟲護理員趕忙應了,依言離開病房,去準備新的湯藥。

景淵立即掐緊時敘的衣袖,待兩名護理員走出了房間,他才不滿地說:“我不喝。”

“乖,那個藥真的對你和寶寶有好處,不會有事的。”時敘繼續撫摸著景淵的小腹,他發現雌蟲壓根抵擋不住被按摩肚子的舒爽感,“你不相信我嗎?”

惴惴不安的蟲蛋感覺到了與自己血脈相連的雄父,此刻總算乖巧了不少,不再折騰景淵。景淵被時敘揉著小腹,時敘溫熱的手掌慢慢融化開鬱結在蟲蛋周圍的冷意,景淵眯起眼睛,仿佛小貓一樣舒展身體,享受著雄蟲的體貼照顧。

“我都聽您的。”景淵趴在時敘肩上,小聲道,他望著時敘的眼睛,迷戀之情一如當初。

時敘依稀憶起,景淵第一次向他告白時的情景,那是時敘進入軍部的第一年,那是時敘第一次參加軍部的聯誼晚宴。那個夜晚,時敘看著那位年輕而俊美的雌蟲軍官穿過人群,堅定地走向他,將自己親手烤好的餅乾放進他的盤子裡,然後紅著臉對他訴說那動人又深刻的愛情。

那名年輕軍官的一切表現堪稱完美,隻有一項不足,就是忘了最基本的自我介紹。

後來,時敘才知道,那位軍官,名叫景淵。

時敘親了親景淵的發頂,他在心裡悄悄歎息,那些過去的事情,那些他本應遺忘的事情,其實他都還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您好,您的好友“大白蛋”已上線~

今天特意早點更新,畢竟工作日,希望大家都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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