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九十六章(1 / 2)

從前, 景淵就想過時敘未來可能會喜歡上其他雌蟲,可能會再娶雌侍, 景淵一直以為自己能夠心平氣和地與彆的雌蟲分享時敘, 他覺得自己足夠大度, 隻要那名雌蟲同他一樣一心一意為時敘好, 那多一個人愛慕時敘、照顧時敘, 對他而言,似乎並不算太難以容忍的事情。

然而,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景淵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天真。

這世上,誰能真心實意地接受自己的愛人另有所愛?

說得輕巧, 說得容易,說得無私,其實全是騙人騙己的話!隻消想想時敘擁抱彆人,親吻彆人, 愛撫彆人, 進入彆人的身體,隻消想到時敘會將對他做過的事情在彆人身上重複一遍,景淵便感覺有一把熊熊的烈火正燒灼著他的五臟六腑,簡直比用刀子剜他的肉還痛!

景淵握住拳又放開, 反複幾次, 總算鎮定下來,最初的眩暈感已經過去,雌蟲的危機感與占有欲迅速升了起來。

景淵動了動腳尖把行李箱踢到一旁, 他一麵走向時敘,一麵脫下外套,隨意丟在地上,然後他抬起胳膊,環住時敘的脖子。

“雄主,您不想我嗎?”景淵貼近時敘的身體,將挺立的乳|尖頂在時敘的胸膛上蹭,他自然沒有傻到這時和時敘鬨脾氣,反而情意綿綿地湊到時敘的耳邊撒嬌,“我好想您,這三天時時都想。”

景淵有些緊張地繃著身子,等待時敘下一步的反應。按理來說,身為雌君,見到自己的雄主和彆的雌蟲有事要辦,景淵應當知情識趣地空出位置,而不是衝上前去爭寵。可景淵偏要爭一爭,他倒要看看,時敘究竟會叫他出去,還是會叫那個趁虛而入的家夥走人。

時敘壓根沒想那麼多,景淵抱上來的時候,他立即習慣性地摟住了雌蟲的腰。不知道是因為剛剛被桃浪撩了,還是因為好幾天沒見到景淵,時敘現下一摸到景淵的肌膚,腦子裡登時冒出了一些汙汙的畫麵。時敘清楚地記得,景淵的腰細卻結實,他們每次用騎乘體位,景淵都非常賣力地起伏不停,一點也不偷懶。

不過,時敘很快中斷了自己放飛的思緒。這個點鐘見到景淵,時敘是驚訝大於喜悅的,他以餘光掃了眼穿好了衣服、望著這邊的桃浪,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

時敘輕撫景淵後背,頓了頓,轉而吩咐道:“桃浪,你回房去睡。”

聽見景淵喊時敘所用的稱呼,以及景淵進了門就掛在時敘脖子上的舉動,桃浪怎麼可能猜不出景淵的身份?桃浪識相地低著頭答了一句“是”,而後便飛快地跳下床,離開了時敘和景淵的臥室。

等桃浪走了,時敘親親景淵的眉心,問道:“你原先不是說周六中午回來麼?怎麼提前了?沒出什麼事吧?”

“沒,麵試很順利。隻是會議結束得太晚,大家決定明天早上再返程,可我想早點見到您,就一個人先回來了,我連晚飯都沒吃的。”景淵的鼻尖挨著時敘的脖子,他一邊說話,一邊仔仔細細地聞時敘身上的味道。

時敘的氣味在雄蟲中算比較淡的,然而,那清清爽爽的暗香裡偏偏藏著一絲絲令人上癮的甜。其他雌蟲聞到淺淺的甜,大約僅會覺得口乾舌燥,但景淵知道,時敘動情時,那若有似無的勾人甜味會不斷加重,密不可破地將人籠罩在其中,每每如此,景淵都恨不得再與時敘大戰三百回合。

“你還沒吃晚飯?”時敘馬上回憶了一下冰箱裡的東西,“你吃營養餐嗎?家裡沒有多少新鮮食材,除了營養餐,好像隻剩下一點水果。”

景淵眯著眼,雙手環抱時敘的腰微微晃,他並沒有在時敘身上聞到濃重的屬於其他雌蟲的味道,這使他放心了不少。聞氣味大概算是雌蟲的特技之一,他們通常憑借這種方式來判斷自己的雄主和其他雌蟲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步,比如說,景淵現在心中了然,時敘並沒有和桃浪建立親密關係。

“我下樓吃幾塊餅乾就行,您不用操心。”景淵鬆開時敘,走到床邊,一把抽掉床單,“我給您換一套床單被子,您就趕緊睡吧,我等會兒去用一樓的浴室,免得吵到您。”

時敘不置可否,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景淵的一舉一動,隻見他的雌君氣鼓鼓地將昨天剛換的床單卷了卷,又拎起那個被桃浪碰過的枕頭,一齊扔進洗手間的臟衣籃裡,接著景淵又走回床邊,開始拆被套。

時敘抱著手臂,不多時便意識到了景淵不對勁的緣故,他忍不住側過頭笑了下,上前兩步,從背後摟住景淵,伸手抓住景淵的手腕,阻止了景淵忙個不停的動作。

“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時敘一本正經地在景淵的頸間嗅了嗅,蹙眉道,“好大一股酸味啊,誰家的醋壇子打翻了?”

被笑話了的景淵仰靠著時敘的肩膀,也一臉正色答道:“當然是您家的。請問,您是準備換一個新壇子,還是把老壇子扶起來?”

“老壇子這麼好,為什麼要換?不過我不扶,我要用抱的。”說著,時敘摟著景淵的腰一癱,將大半個人的重量都壓到景淵身上。

景淵被時敘哄得開心,但他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事情,見時敘現在心情不錯,景淵便趁這機會,打探消息:“雄主,我方才在樓下看到了‘深藍色’的盒子,那個桃浪……是您特意買回來的嗎?”

“對,我今晚剛把他帶回來。另外,三樓還有一個叫裴伊的,是埃迪中尉的孩子,我和時希今晚去‘深藍色’,主要就是為了把裴伊帶出來,桃浪隻能算是順便。”時敘解釋道。

景淵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從櫃子裡拿了一整套新的床上用品出來,一邊鋪床,一邊躊躇地問:“您……打算讓他們倆住家裡?”

“嗯,先讓他們住一段時間吧。裴伊14歲,桃浪16歲,早過了讀書的年紀,聯係學校、重新認證身份都很麻煩。等到時候看他們具體到哪個學校,我就在附近給他們租個公寓,幸虧他們兩個可以互相照應,其中一個又滿了16歲,不需要再找監護人。”時敘說完自己構思好的處理方案,特地看了一眼默默套被子的景淵,“你不願意讓他們住在這兒?”

“不,我沒意見,都聽您的。”景淵拉上被套的拉鏈,鋪好被子,擺好枕頭,對時敘說,“雄主,您可以睡了,我下樓去吃點東西,洗個澡,就來陪您。”

景淵其實很想問,既然裴伊才是埃迪中尉的孩子,既然主要目的是救裴伊,那到底為何多帶了一個桃浪回來。但是景淵還是忍住了沒問,一來他不想老在時敘麵前提起桃浪,二來他知道時敘和桃浪之間沒有什麼關係。

隻不過,現在沒有關係,代表不了未來。如果桃浪和裴伊要長時間住在家裡,那兩人勢必會與時敘相處很久,如此一來,以後會不會產生感情,就是誰都說不準的事情了。

景淵想得太遠,越想越是憂心,他給時敘掖了掖被角,收住煩人的情緒,退出房間。接著,景淵到隔壁去看了看蟲蛋。蟲蛋已經完全脫離營養液了,是以時敘給大白蛋買了一個懸空的吊床,自那之後,在自己的小床上蕩秋千,成為了蛋蛋最愛的娛樂活動之一。

蟲蛋此時正陷在柔軟的小被子裡,蛋身斜斜地躺著,蛋頭半壓在景淵給他買的小兔子公仔上。景淵上回給蟲蛋挑毛絨玩具時,每一樣都另給時敘帶了個大碼的,也不曉得時敘的大兔子公仔被放到哪裡去了。

想到時敘抱著大兔子、蟲蛋枕著小兔子的畫麵,景淵不禁笑了。他出差在外的這三天,時敘每晚都會錄一個蟲蛋的小視頻發給他,蟲蛋一向十分活潑好動,可惜他還沒能學會跳躍,因此,每一個視頻中,大白蛋不是恰巧在滾,就是準備開滾,仿佛一枚滾蛋。為此,時敘還專門給蟲蛋取了一個名字,叫“小旋風”。

景淵疼愛地摸了摸大白蛋,又俯下身親吻溫熱的蛋殼,他怕吵醒蟲蛋,所以並未久留,很快就關了房間的小燈,走了出去。

不過,景淵並沒有立馬下樓,他走向二樓另一側的客房,一間一間打開門查看。開到第四個門時,景淵終於聽見了微弱的呼吸聲,看見了裡頭亮著的床頭燈,他毫不猶豫地大步走進去,再緊緊合上房門。

桃浪睡得正香,卻突然被人揪住領口從被子裡拉了出來,他惶然睜眼,一下子撞進一對黑沉沉的瞳孔之中。桃浪立時清醒過來,他認得景淵,知道此人是用了強製婚配權,死乞白賴非要嫁給時敘的軍部少將。

“你想乾……”桃浪才說了三個字,便被景淵扯著領子,整個人如同一根棒槌,“咚”一聲敲在了衣櫃門上,桃浪一頓,痛呼脫口而出,“啊!”

要說十成力氣,景淵最多用了兩三成,他提著桃浪的衣領,使得比他矮半個頭的桃浪與他視線平齊。景淵抬起桃浪的下巴,上下左右打量半晌,冷笑道:“就憑你的模樣,竟然敢打時敘大人的主意?”

不等桃浪分辯,景淵再次緩緩湊近桃浪,聳了聳鼻翼,輕蔑地道:“時敘大人身上沾了點你的味道,可你身上沒有留下一絲他的味道,看來就算你主動爬了他的床,他都沒有碰你一下?”

“我是時敘大人買回來的,我本來就應該好好伺候他……”桃浪急促道。

“我問你這些了嗎?”景淵不耐煩地打斷他,“時敘大人沒碰你,是不是?”

桃浪小心點頭:“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景淵滿意了,他挑起眉梢道:“我猜你也不是他看得上眼的類型,真要說伺候,你還不配,所以往後記得離他遠點。”

“我不是在提醒你,我是在警告你。”景淵手一揚,乾脆將桃浪拋回床上,居高臨下道,“聽懂了嗎?”

在燈光的映照下,景淵的臉雖淩厲,卻極美,景淵顯然擁有著不容侵犯的強悍,這樣鋒芒畢露的狀態與他麵對時敘的乖順對比,恍若兩個極端。

桃浪禁不住看得一怔,隨後接連不斷地點著腦袋,成年雌蟲毫不收斂的攻擊性,既令他喉頭發緊,又令他心生向往。

“記牢我的話,早點休息。”景淵雙手互相拍了拍,他無意多留,交代完便施施然離開了桃浪的房間。景淵原本也不是苛待他人的人,若不是桃浪今日的所作所為越過了景淵的底線,景淵才懶得浪費時間來找桃浪的麻煩。

景淵下了樓,啃了幾塊夾心餅乾,隨後他走進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景淵沒有帶內褲和睡衣下來,所以直接拿了條浴巾裹在腰間,他對著鏡子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人魚線和腹肌,最後沒忍住開了一袋兩隻裝的鹵雞腿吃。

景淵剛吃完一隻雞腿,再一抬頭,就看見聞到了味兒的豆奶翹著尾巴走了過來。豆奶慢吞吞地走到景淵麵前,一屁股坐到景淵腳上,然後便用黑丟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景淵和景淵手裡剩下的雞腿。

景淵在豆奶的目光攻勢中敗下陣來,他隻得再拆了一包雞腿,喂給豆奶吃。一人一獅分分鐘消滅了四隻雞腿,豆奶饜足地抖了抖翅膀,難得溫馴地露出肚皮,讓景淵摸它的肚子,擼它脖子上的鬃毛。

“差不多了,你也該睡覺了。”景淵在豆奶|頭頂亂摸幾把,站起身來,豆奶則跳上沙發,看樣子它是不打算回窩了。

景淵也不去管豆奶,他忽然注意到茶幾上放了兩撥瓶瓶罐罐,一邊皆是塗傷處的藥,一邊皆是不正經的藥,兩類藥瓶子放得如此井水不犯河水,想必是有人專誠整理過了。

景淵想了想,又在那些不正經的藥裡篩選了一遍,他把含有辣椒油和製冷劑的藥統統放到了一旁,挑來挑去,隻看中了四款比較溫和的情趣藥品。景淵自己倒是不在乎藥品的成分,但那些東西畢竟是要抹在他裡麵的,而時敘進入他時多少會沾染上,景淵擔心太刺激的添加物同樣會帶給時敘不適。

景淵拿起自己選出來的四個小瓶子,關掉客廳裡的落地燈,上了樓,回到房間。

房內的床頭燈沒有關,時敘隻是把亮度調節到了最低。景淵借著燈光,輕手輕腳地打開衣櫃門,找出睡衣換上,然後他鑽進被子,關了燈。

儘管時敘睡得迷糊,但仍然察覺到景淵躺到自己身旁來了,時敘眼睛都沒睜,便轉過來一把抱住景淵,嘟噥了一句:“晚安。”

景淵其實沒什麼睡意,他三天沒見到時敘,除了心理上的想念之外,更有難以啟齒的身體上的思念。正所謂“飽暖思淫|欲”,填飽了肚子的景淵越發精神,他輕撫時敘的麵頰,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舔了舔乾燥的唇。

可惜時敘確實很困倦,景淵自然要以時敘的感受為重,他纏綿地吻著時敘眼下淡淡的黑眼圈,輕聲道:“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今天根本沒有粗長2333333

六一兒童節啦,祝我的寶寶們節日快樂,mua~

謝謝“一棵樹上一顆鳥”,“22311036”投喂的地雷=3=

謝謝“lh0827”,“跳起來有5米高”,“玨玨”,“昭白闖天涯”灌溉的營養液=3=

從前, 景淵就想過時敘未來可能會喜歡上其他雌蟲,可能會再娶雌侍, 景淵一直以為自己能夠心平氣和地與彆的雌蟲分享時敘, 他覺得自己足夠大度, 隻要那名雌蟲同他一樣一心一意為時敘好, 那多一個人愛慕時敘、照顧時敘, 對他而言,似乎並不算太難以容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