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第一百零六章(1 / 2)

離開切爾西元帥的辦公室之後, 景淵立刻去到時敘的辦公室,他一字不落地將切爾西元帥的話轉述給了時敘。不過, 出於種種考量, 景淵隱去了切爾西元帥提到的有關雌蟲反抗軍的內容。

一個星際銀行的賬戶和三通可疑的電話, 光憑這兩樣東西, 無法定時希的罪, 但足夠令時希深陷通敵疑雲之中。

在軍部,暫時扣押需要接受調查的人員是完全合乎規定的。針對目前知曉的信息, 時敘和景淵頭碰頭商量了半天對策, 最後兩人不得不承認,就像任岫中將所說, 他們隻能耐心等待最終的結果。

而時希這幾天倒是過得挺逍遙。

雖然他被關在拘留室,沒了人身自由,但相應的,也沒了日常工作與各種會議, 更何況, 拘留所的單間設施完善,要獨立衛生間有獨立衛生間,要大電視有大電視,要無線網有無線網。每天更有一小時的活動時間, 可以在警衛的監督下, 去軍部的健身房鍛煉一個小時。另外,時希專門寫了個申請,經長官特批, 成功保有了自己的光腦,沒事還能看看新聞、追追劇。

當然,嚴格來說,時希算是鑽了空子,因為他那份申請是景淵批的。

相比景淵的給力,時敘的關注點就顯得相當與眾不同了。大概是由於雄蟲天生對“吃”比較重視,所以時敘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打點好了軍部拘留所的警衛,拜托他們每頓給時希準備兩葷一素一湯。

除了最討厭卻逃不掉的訊問之外,時希覺得拘留所的生活也沒哪不好,就是呆久了有點無聊。

時希已經被關了整整三天,這三天來,每個上午均是毫無新鮮感的必備項目——訊問。幸虧這個艱巨的訊問任務分派給了好幾名軍官,有效地保證了每天前來對時希進行訊問的軍官不是同一人,不然,不等時希煩死,那個問問題的軍官就得先煩死。

今天正好是周六,時希想當然地認為大家都放假了,肯定沒人跑來乾訊問的活兒。然而,他卻沒想到,真有如此愛崗敬業的好軍人,頂著大太陽,愣是在休息日準點趕來審問他。

於是,時希又被拖進了小黑屋,右手也再一次被銬在了麵前的桌子腿上。時希靠著椅子背,滿不在乎地晃著腿,但是,當看清走進來的訊問人員時,時希馬上停下了所有動作,他眯起眼睛,略聳起肩,仿佛野獸察覺到了危險。

來人是軍部的一名大校,名叫白桐,若要好好算起來,他該是時希的老熟人。

白桐徑直坐到時希對麵,一臉時希欠了他很多錢的樣子,他帶來的雌蟲助理員則搬了一張板凳坐在白桐後邊,拿著紙筆為此次審訊做記錄。

白桐十指扣在一塊兒,雙手半握著放在桌子上,他馬虎地瞅了時希幾眼,問:“勾結類蟲族,背叛帝國,你認罪嗎?”

時希平靜地搖頭:“沒罪,不認。”

白桐又道:“據我們所知,你在星際銀行開的那個戶名為時大壯的賬號曾三次向類蟲族所有的賬號進行加密轉賬,並且數額不小,你如何解釋這一點?”

“時大壯?”時希撇撇嘴,“我的解釋很簡單,我根本沒有星際銀行的賬號。你們想要給我安罪名,總要拿個靠譜的證據出來吧?麻煩你們先證明一下時大壯這個號是我的,行嗎?”

這還真證明不了,白桐語塞,他頓了頓,緩緩道:“你也知道,星際銀行一貫看重客戶,對客戶信息的保護措施多而周全,而且星際銀行應客戶要求,還能夠改變顯示在外的戶名,如此一來,完全可以達到你的賬戶不是你的真實姓名的效果,這讓信息部怎麼去查?”

“我不知道啊,我又沒在星際銀行開過號,我怎麼會知道?”時希完全不上白桐的套,反而開始套路白桐,“我還要感謝你給我長見識呢!依我看,你對星際銀行那麼了解,那個時大壯的號指不定是你的。”

“你胡說什麼!”白桐瞪著眼拍桌子,“那三通電話呢?在類蟲族襲擊商城的當天晚上,那被抓走的三名雄蟲都收到了你的電話,是你慫恿他們去商城的吧?是你故意叫他們去,好讓類蟲族不會白來一趟,對不對?”

時希痛心疾首道:“說了多少回了,在類蟲族襲擊之前,我的軍用通訊器就丟了!我又不傻,真要打電話不用私人通訊器,非用軍用通訊器,我是怕你們太蠢發現不了嗎?話說回來,我覺得你的思路很清晰啊,分析得頭頭是道,該不會是你偷了我的通訊器打電話的吧?”

白桐霎時怒極,可隨即無奈笑道:“時希中校,你這是心虛了?怎麼想方設法地把自己的罪名加給我?”

時希一臉無辜地攤手:“誰讓你敢做不敢當呢?”

白桐被時希賤賤的笑容觸怒,他越過桌子的中線,一把揪住時希的衣領,幾乎把時希從座位上拎了起來:“你不要胡說八道!”

時希掙脫白桐的桎梏,甚至好脾氣地勸他:“白桐大校,不要惱羞成怒嘛!”

白桐貌似當真被時希逼急了眼,他深吸兩口氣,努力想占據上風:“那個星際銀行的賬戶,除了隱藏的幾項轉賬外,還連續幾年每月轉了一筆錢給勃文頓的家屬。你肯定記得,勃文頓元帥曾是雌蟲反抗軍的領袖,但在被發現這一身份後,勃文頓元帥選擇了自殺,所謂的雌蟲反抗軍也從此消失,可惜勃文頓的家屬仍然被流放至荒星。

“但凡是沒有二心的蟲族人,應該都明白要與這位前元帥的家屬劃清界限,可據我所知,你和勃文頓元帥的關係不一般啊,多年的師生情不是能斷就斷的。要說誰願意不求回報、冒著風險幫助勃文頓的家屬,恐怕那個人隻能是你吧?”

聽到這裡,時希心中終於警鈴大作。軍部的訊問最多持續五天,得不到有用的證據,必須及時放人。然而,現在竟然牽扯到了勃文頓元帥的事情,以及雌蟲反抗軍的事情,這樣一來,時希知道自己大約是出不去了,或許,從一開始,軍部就沒想讓他出去。

時希死死地盯著白桐含笑的眼睛,冷淡道:“這年頭給人定罪隻需要一張嘴了?你先拿出證據來,再和我講這些事。”

白桐就喜歡看時希吃癟,他欣賞著時希繃著的臉,覺得心裡暢快了些。白桐又一連問了幾個尖銳的問題,時希卻開啟“一問三不知”模式,表現出一副“我很想配合你,可我真的不知道”的樣子。

白桐看了看手腕上的通訊器,發現時間差不多了,他對這次訊問的結果還是挺滿意的,便決定今天到這裡為止。白桐一邊叫自己的助理員收拾東西,一邊喚來門口的警衛員,讓他們給時希解開手銬,將時希送回拘留室。

警衛員依照命令打開電子手銬,時希站起身,轉了轉有些僵硬的手腕。隻是電光火石間,時希猛地撞開左右三名警衛,幾步跨上桌子,跳到白桐麵前。白桐偏偏放鬆了警惕,被時希瞬間控製住,時希一手箍著白桐的脖子,一手敏捷地抽出白桐腰間的配槍,槍口直頂住白桐的太陽穴!

“都彆動!開門讓我走!”時希高聲喊道,伴隨著他的聲音,白桐帶來的小助理員失手將一遝訊問記錄表掉落在地板上。

白桐慌了神,但很快穩住,他鎮定道:“槍裡沒子彈!”

此話一出,門裡門外總共六名警衛,包括那個小助理,皆鬆了口氣。警衛們正想上來抓時希,卻見時希不死心地舉起手|槍,拉開保險,扣下扳機,“砰”的一聲響,天花板上掉下的塊狀石灰便砸了他們一腦袋。

警衛員:“……”

小助理員:“……”

時希見狀,狡黠地笑了笑,他自然不會往自己頭頂上開槍,到時候石灰掉一腦袋實在影響他帥氣的形象。這開槍必須往彆人頭頂開,石灰掉彆人一腦袋多有趣兒,更能反襯他帥氣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