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先提到這個地方的是約爾。她工作的地方有人向她提起過,聽到很適合小孩子來玩,她毫不猶豫地將地名報給了黃昏。
“他說‘電玩城有很多小孩子,不過不用擔心,我會讓你玩得開心的’。”約爾納悶地說:“可是他明明不在電玩城工作啊。”
黃昏嘴角抽搐:“那你是怎麼答的?”
約爾一手牽起一個小朋友:“當然是帶著阿尼亞和達米安一起去玩啊。上次的遊樂園大家都沒有玩得儘興呢。”
她開開心心往前走,黃昏提著包落在她身後。
阿尼亞往後扭頭,對著父親露出同情的一眼。
父親,要被挖牆腳了呢。唉,這個家完全是靠阿尼亞的可愛支撐起來了!
黃昏:……
這是什麼眼神!
電玩城適合小孩子玩的地方很多,阿尼亞和達米安沉浸在打地鼠之中,約爾站在兩人身後,幫忙拿代幣。
身邊有人坐下,黃昏扭頭,黑發青年自顧自塞進去幾個代幣,向他搭話:“那邊的女士,很漂亮不是嗎?”
話音一落,黃昏不免想到了剛才的對話。
黃昏審視地看著他:“那是我的妻子。”
青年無奈聳肩:“看出來了。真是幸運啊。”
他感歎道,然後樂不可支地笑了出來:“我知道你哦,勞埃德·福傑。”
黃昏的手頓了一下:“你是?”
醫院一天接見的客人大概有50-100位,他很確信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況且看他輕鬆的姿態也不想要接受心理輔導的……難道是組織的人?不可能,他看上去很年輕,而且有新人加入琴酒一定會有通知。
“我叫太宰治。”
音樂響起,他拉動手杆,娃娃機的抓鉤開始晃動,準確地落在黑色的烏鴉上。
太宰治的眼神有點嫌棄:“……我沒有和男人握手的習慣。不過不用緊張,我不是來威脅你的。隻不過有件事情想要你幫忙。”
黃昏繼續沉默。
這人誰啊?
“黃昏,可以這麼叫你吧?這個名字充滿了一種羅曼蒂克的帥氣,和你本人倒是完全不契合呢。”太宰治神情一頓,“哦,居然真的抓到了。今天真是幸運啊。”
黃昏的眼神冰冷。
是組織的人,還是有誰走漏了消息?
懷裡被塞進一隻黑色的玩偶,太宰治像是察覺不到危險似的,用力按住了黃昏懷中玩偶的頭顱,他的聲音很輕,宛若帶了一絲腥鹹的海風:“我們不是敵人,隻不過要將該死的烏鴉徹底消滅,你是必不可少的。”
黃昏:“我需要確認你的身份。”
“武裝偵探社,太宰治。”太宰治聲音歡快:“我可是有正規身份的哦,而且完全不用按照警察的規則辦事呢。”
而且完全不用擔心被報複哦,森先生這次額外大方了一回,不僅有豪華的酬金,還答應了保證武裝偵探社的安全,甚至借出了中也那個小矮子。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太宰治內心認可中原中也的武力值。身為乾部之一,中原中也一直是港口mafia的底牌之一,現在無可奈何讓出,也隻是因為森鷗外丟失了更加重要的東西。
就在荊棘公主退出之後,森鷗外發現自己早年的筆記不見了,裡麵記載了他對於人體潛能的觀測。可要真正實現筆記上的想法,還需要最重要的一環——與謝野晶子。
武裝偵探社不能袖手旁觀。
這說到底都是森鷗外的錯,可他們必須要為了與謝野晶子的安全將筆記奪回。
好在嫌疑人被亂步很快鎖定,被揪出來的叛徒中有一名存有《七個孩子》,靠著超推理,他斷定叛徒來自黑衣組織。
想必當初黑衣組織對港口mafia發動的襲擊,就是為了森鷗外早年的秘密。然而要想要扳倒成功將業務發展到海外的黑衣組織,隻有他們的力量還是不夠的。萬幸,他們上次在米花警局聽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一到米花就傳來了好消息,朗姆雖然沒說,但好像什麼都說了。
這都得好好謝謝阿尼亞啊。太宰治發自內心地想。
母親是荊棘公主不說,父親還是酒廠的臥底呢,真是太了不起了!不過這對愚蠢的夫婦似乎還沒有察覺到對方的真實身份,他隻能幫忙隱瞞了,看人家的笑話也很有意思嘛。
阿尼亞拿著一團厚厚的兌獎券跑到黃昏麵前:“父親——”
她注意到了太宰治的身影:“是你!”
她高興地揮揮手,將兌獎券塞給黃昏以後,從上麵撕下一疊送給太宰治:“給!”
她還沒有忘記上次是這個大哥哥請客了。
太宰治:“對,是我,不過我是誰呢?記不住我的名字的話,我會很難過哦。”
……可是阿尼亞真的忘記了!
能記住亂步大人是因為亂步大人總是將自己的名字掛在嘴邊!
阿尼亞額頭冒汗:“你是、你是——”
她忽然眼前一亮。
太宰治咳嗽一聲,等著阿尼亞隆重介紹自己。他對這個小姑娘記憶猶新,還是看在江戶川亂步的份上,亂步似乎很喜歡阿尼亞,上次在零食店遇到的時候居然還幫她買了單。
說起來,上次和上上次,亂步給阿尼亞的零食全是他掏的錢,阿尼亞也理應記住他吧?
阿尼亞露出了智慧的眼神,她氣定神閒地報出太宰治的身份:
“你是亂步大人的跟班!”
太宰治微笑著,額角蹦出了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