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亞:“……報警?”
反應三秒之後,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不要送母親去蹲大牢!”
手忙腳亂解釋一通後,震驚的光彥終於解除阿尼亞家庭發生重大感情糾葛的誤會,他鬆了口氣:“嚇了我一跳。”
不知為何,剛才他的腦海中自動出現了阿尼亞的母親手持菜刀,對著阿尼亞的父親步步緊逼的場景。
阿尼亞心有戚戚地點頭。
好險!差點母親就要被帶走了!
約爾的身份並不乾淨,如果警察想要追查,還能看到她在橫濱某□□公司工作的經曆。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啊。”
就算在教室,也感覺涼嗖嗖的。
步美張開手,將自己的新手套攤開在阿尼亞麵前:“這是我媽媽織的,上麵有我最喜歡的兔子。”
“阿尼亞也有。”阿尼亞將自己的圍巾摘下,翻了個麵給步美展示:“這是父親和母親一起織的圍巾,上麵是恐怖片的主角。”
隻見鮮紅的圍巾上亂糟糟地描著一團黑色和白色相間門的不明物體,圓乎乎的,第一眼看過去完全不會覺得可愛,反倒是像伽椰子的頭顱。
“這是什麼?長得好奇怪。”步美臉上的表情一言難儘。
阿尼亞:“嗬。”
她把圍巾露出正麵,白色的狗狗端正地坐在圍巾的最下方。
她得意地說:“是邦德哦。”
實際上,這條圍巾本來的樣子應該是剛才那樣的,黃昏在約爾開始織狗頭的那一刻明顯感到了不對勁。
“父親說母親織的圖案露在外麵絕對會引起恐慌的,秘密武器絕對不能展示給敵人。”阿尼亞重新將圍巾戴好,“父親和母親都努力過了。”
達米安無語:“完全都交給福傑來努力了吧。”
雖然這樣子說,他還是認真地打算給黃昏和約爾的回禮。從來沒有為生活發過愁的小少爺,不得不攢著每天500日元的零花錢,努力湊齊三份禮物所需要的錢。
時間門在忙忙碌碌中過去,聖誕節就在下個禮拜了。
可就算聖誕節將至,有些人也依舊沒有假期。
安室透將風衣領口豎起。
他用眼睛的餘光注視著街角的動靜。
貝爾摩德逃脫以後,朗姆被捕,Boss很生氣,但一切在“那個東西”麵前,都是虛無的。他開始對日本的組織成員起疑了,不放心地派出了最得力的部下琴酒前來協助。
安室透甚至都沒有插手的資格。
他之前被派去橫濱,明白當地的黨派紛爭和勢力分化,港口mafia屬於其中的佼佼者。既然是兩大黑色組織都同時提高警惕注意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起碼對警方來說,這意味著事情變得棘手了。
但隻要東西還停留在日本的境內,他們就還有機會奪回它。
安室透剛調查到目前持有筆記的黑衣組織人員,馬不停蹄地趕來,想要趁機在琴酒到來之前拿走他。
往那個方向走了……
他下意識想要跟上。
忽然,他目光一凜,偏過頭,一枚子彈擦過他的臉頰,打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碎裂的岩石散出一股硝煙的味道。
琴酒壓低了帽簷,將唇角叼著的煙扔在地上,手工製的皮鞋從隻吸了半根的煙上碾了過去。
“你逾距了,波本。”
伯/萊塔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在冬日的日本街頭顯得格外可怖。琴酒的槍法毋庸置疑,被那雙鷹一般淡漠的眼眸注視,恍若就能聽見死神在耳邊低聲喃語。
被安室透跟蹤的成員提著箱子,在他身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眼中滿是野心。
可現在不是退縮的時刻。安室透腦中思緒萬千,鎮定地舉起手。
琴酒的指腹搭在扳機上——
安室透的手中滑出一把□□,毫不猶豫地對著拎著箱子的成員開槍。一槍命中,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個血洞。
琴酒盯著他,手腕很穩,他並沒有縮回槍的意思,隻是將扳機扣得更緊了。
“他對箱子裡的東西動過手腳。”安室透將槍丟到琴酒腳下,“不信你可以打開看看。”
“波本。”琴酒冷笑一聲,“我不會留隻會給我惹麻煩的蠢貨。”
安室透微笑,他身體放鬆,靠在牆壁上:“我隻是不甘心。”
“朗姆沒了,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任務還是不讓我參與,還要選擇這種手腳不乾淨的人。”
“我為組織工作快八年了,也應該給我一個機會吧?”
安室透似乎毫無為殺死同伴悔過的意思,琴酒卻笑了起來。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落下的細雪冰冷無比,卻仿佛比他那顆硬得像石頭一樣的心溫暖一些,“乾得好,波本。”
伏加特將箱子扣上,沉默地站回琴酒身後。
波本說的不錯,筆記上確實有被翻動的痕跡,具體內容他也沒敢多看,匆匆合上了手提箱。就算他對波本不滿,也不能在此時說出任何抱怨的話,他看得出來,大哥已經在生氣了。
安室透將琴酒腳邊的木倉拾起,在衣服上隨意擦了擦塞回口袋。
“接下來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