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透了。
對於安室透來說,帶上尤裡一起行動簡直就是最糟糕的選項。
這個不知從何時出現的青年似乎在短到不可思議的時間內成為了烏丸蓮耶的心腹,就連琴酒都要避開他的鋒芒。站在安室透的角度來看,這本應該是件好事。
要是之後的事情沒有發生的話。
中二病一樣露出夢幻笑容的尤裡迅速清醒過來,他收斂微笑:“你是哪裡派來的?”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吧。”
尤裡:“沒有騙到呢。”
麵前的這張臉看上去跟這個和老鼠洞沒什麼區彆的地窖完全沒有關聯,讓尤裡積壓的怒火又上升了幾分。
要說為什麼的話,隻是安室透讓他幻視了某個奪走姐姐的金發混蛋而已。雖然……他不相信勞埃德·福傑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那個好人臉的醫生看上去完全就是正宗的心地善良的平民而已,跟這樣不日常的奇遇離得太遠了。
這樣一想反而更加火大了。
現在隻能賭一把了,賭麵前的男人的野心。
要是他猜錯的話,下一步就該被老頭子送進實驗室當成可憐的小白鼠吧。
他出現的時機不巧,憑空出現在了老頭子麵前,如果用科學來說肯定是解釋不了尤裡的存在吧。可是烏丸蓮耶封鎖了尤裡的存在,禁止任何人對外提及他的消息。
他漸漸步入死亡,而尤裡的存在帶給了他新的希望。
假如……被橫濱封鎖存在的異能力,或者是傳說中永生的神明,真的是存在的呢?
莫名其妙地被放養在黑衣組織的尤裡簡直是一頭霧水,順著烏丸蓮耶的心意,他從黑衣組織的日常瑣事入手,加入審訊,甚至開始出任務……得以漸漸了解了這個世界。
烏丸蓮耶的**從來沒有改變過,每次看到他貪婪的視線,都讓尤裡的耐性逐漸上升。
他看過某本漫畫,Boss的眼神簡直和裡麵的大蛇丸一模一樣!
知曉組織對A藥的研究後,尤裡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永生是異想天開吧,年紀這麼大還沉迷漫畫裡的場景,已經不是一句“中二病”可以形容的了吧?真的惡心透頂!
尤裡順著烏丸蓮耶心意,靠著說謊撐過了一段時間,誤打誤撞推進了A藥的優化,成功地在組織內博得了一席之地,但離真正擁有話語權還有不小的距離,跟琴酒更是不能比。
再這樣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要是今天不能成功逃掉的話。
開什麼玩笑!他要活著見到姐姐!
死亡不可怕,但對於一個姐控來說,他就算死也要從黃泉爬出來,再一次和姐姐重逢。
他鎮定得可怕,將安室透帶來的筆記本重新丟回保險箱:“我說了,這樣程度的手稿完全沒有任何效用,充其量隻是一團廢紙而已。你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才來蒙蔽烏鴉的雙眼的呢。”
安室透的木倉沒有放下。
尤裡微笑:“我現在……毫無威脅呢,不用這麼緊張。”
他殷紅的紅眸宛如冷靜狩獵的蛇:“做個交易吧,波本。無論是你想要取代Boss還是乾掉Boss,我都沒有意見,但我想離開這裡。”
“日本。”
“我想去日本。”
他將頭上的帽子扣正:“我已經厭煩這種日子了。”
安室透:“……”
“你給Boss喂了什麼?”
烏丸蓮耶就算再困倦,他們交談這麼久也該被吵醒了,更何況尤裡甚至還說了“大逆不道”的話,足以將他們一起當成叛徒處決。
“一點點治療感冒的藥而已,換季的老爺爺很容易生病。”
才怪,上次這個該死的老頭拿了一堆奇怪的藥丸給他,他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要是這些有害藥物流竄到市場上,姐姐萬一誤食了該怎麼辦啊!
而且這種組織早就該完蛋了,尤裡冷酷地想。
姐姐的幸福就由他來守護。
尤裡發自內心地擔憂姐姐現在的處境。
姐姐沒了他該怎麼辦!
尤裡繼續微笑:“所以,考慮好了嗎?”
安室透依舊沒有動作,沒有開口,也沒有收回木倉。
尤裡歎氣:“你在擔心什麼?我已經說服了老頭讓琴酒帶我出去透風了。這是既定的事實哦,現在隻是換個人而已。”
完全無法和琴酒溝通,他逃生的概率會很小。
聽說今天會有人給老頭送東西,他提前給他灌了半瓶藥,還好這場對話順利進行了。
是陰謀嗎?還是新的考驗……?
最終,安室透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沉默了很久,最後收回手木倉:“如果琴酒攔住你,我是不會幫你的。”
“放心。”
正如尤裡所說,他們成功出來了。
尤裡解甚至連解釋也懶得奉勸,頂著琴酒想要殺人的目光跟著安室透回了日本。
港口Mafia和黑衣組織的矛盾開始激化,成功奪得森鷗外筆記以後,組織應該要低調很久避開複仇者的鋒芒,可橫濱Mafia實在殺掉他們太多人了,琴酒無法忍受,安排了死掉也沒關係二人組在港口Mafia大廈安裝炸藥。
為了攪渾視線,在彆的地方也安裝了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