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
毛利小五郎驚訝問道:“勞埃德看起來像是要在這裡長住啊,不過外國人的話,要搬走也挺方便吧。”
他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在理,重新一屁股坐下,揮手,“去去去,我可沒有陪小孩子玩耍的功夫。”
阿尼亞的雙手按住小豬儲蓄罐:“裡麵裝的錢,能買一百張賭馬券。”
這個家夥平時連話都說不利索,現在居然會說賭馬券這樣高級的詞了!
柯南深呼吸:“重點錯了吧!”
他們還沒有聽說勞埃德要搬走的事情,之前也沒有任何預兆。
如果是為了避免報複,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話……
達米安反倒震驚起來了:“什麼,告彆!?”
糟了,次子還不知道。
阿尼亞急忙解釋:“告彆是說……阿尼亞家裡來的舅舅,要把紅色的花花永遠開滿,永遠和大家說晚安。”
柯南:“……”
阿尼亞的解釋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這麼一說尤裡的形象更加恐怖了!
“告彆就正式跟他們說啊。”
“可是大家都在外麵。”阿尼亞苦惱地說:“遛彎彎很難回家。”
確實,冬休日一到,少年偵探團外出旅行少了一半。
想到這裡,柯南的目光又移到了毛利小五郎身上。
正在喝水到偵探差點被嗆到:“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沒什麼。”柯南堅定地轉過頭,“要是搬家的話,安室先生知道嗎?”
阿尼亞誠實地搖搖頭。
說實話,她還沒有做好真正和安室透告彆的準備,就像是按了暫停鍵,她所有的感情全都混沌地停留在剛得知消息時產生的衝動。
被壓抑住的恐慌再次浮現在心底。
她能笑著和朋友們告彆,但做不到反複去想要是再也見不到安室透這件事。
要是,再也見不到爸爸了該怎麼辦?
怎麼辦。
安室透是和大家不一樣的存在。
他是阿尼亞在這個世界的領導者,溫柔地接納了在街頭迷失的孩子。一開始算不上對阿尼亞有多上心,但朝夕相處之間,他把強迫自己做到的義務,真正化作了疼愛。
安室透將阿尼亞當成了自己的孩子,這樣的溫暖,阿尼亞隻在黃昏和約爾身上體會到過。所以,他是這個世界上阿尼亞最最喜歡的人。
要是再也見不到爸爸了該怎麼辦呢?
柯南看著深色的水跡打在了阿尼亞的衣服上,剛想遞過紙巾,就被達米安瞪了一眼。
男孩掏出自己的手帕給她擦眼淚。動作算不上溫柔,但很細致。
阿尼亞接過手帕,在達米安的嫌棄中狠狠擤了一把鼻涕:“嗚嗚嗚嗚阿尼亞,阿尼亞不想告彆。”
毛利蘭的微笑有些憂鬱,她耐心地和阿尼亞解釋:“但要是說不出口的話,會很難受的哦。”
“比打針還要痛嗎?”
“嗯,比那個更加痛呢。”
“所以,要好好說出口哦。”
阿尼亞將自己的眼淚全都擦掉:“阿尼亞……”
她哭出了鼻涕泡。
想和大家在一起。
“阿尼亞……知了。”
她要好好度過最後的三天。
毛利小五郎咬牙切齒地撓著頭,醉醺醺的臉上浮現了清醒的表情:“我知道了,不就是幫助小鬼玩過家家的告彆遊戲嘛,我接下這個委托了!”
阿尼亞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哇嗚嗚嗚嗚,小胡子!”
“你連叔叔都不叫了啊!”
毛利小五郎衝動的頭腦冷靜下來,伸出食指:“現在,先去完成最重要的事情!”
阿尼亞被半推著趕下樓。
她坐在波洛咖啡廳的卡座上,麵前是被安室透投喂的一堆點心。
是好吃的餅乾和小蛋糕!
看到甜食的那一刻,阿尼亞兩眼放光,甚至連憂鬱都被驅散了一些。
安室透:“今天天氣很冷,客人也變少了。你們兩個是怎麼從那麼遠的地方跑過來的啊,勞埃德沒有和你們說過出門要小心嗎!?”
涉及到安全問題,安室透就會變得嚴肅起來,眼神比平時犀利了起碼十倍。
阿尼亞乖乖低頭認錯,舉著叉子傻笑:“嘿嘿。”
安室透無奈地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嚴肅一點,現在不是笑場的時候啊。”
但現在是要告彆的時刻。距離係統說的結束時刻,隻剩下兩天了,當任務徹底完成的那一刹那,倒計時就開始了。
告彆不僅是說拜拜那麼簡單的。她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和爸爸說。
像是明年的生日願望,想和次子打好關係,她覺得自己長大了很多,也長高了!
“阿尼亞……”
“嗯?”
“阿尼亞還要餅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