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
不存在什麼原身賺差價,他們認識的須川千央,就是我,他們認為已經死掉的那個人……也是我。
可我確實還活著。
此時,銀時的問題就顯得尤為重要,我是否存在過瀕死狀態,而且這個“死亡”程度需要嚴重到,高杉晉助都覺得我已經沒救了。
事情又回到了起點。
“可我確實不存在什麼瀕死的記憶。”我歎氣道。
“所以說這點很麻煩啊……”銀時向前一趴,沒什麼形象的癱在桌上,他抬起手捏了捏我的臉,像是之前我對他做的那樣,“怎麼會一點都想不起來呢,我失憶的時候經常有馬上就要想起來的感覺。”
“那是什麼感覺啊。”
我拍開銀時不安分的手,也學著他的樣子趴在桌上,還彆說,挺舒服的。
“就是那種腦袋暈暈的,心跳也變得很快,身體都不收控製的感覺。”銀時懶洋洋地說。
怎麼說得跟戀愛一樣,我在心裡腹誹。
“就算你這麼說了……我也不明白啊。”
我僅有的錯覺裡,和他的形容相似的,也隻有腦袋發暈這點而已。
“真麻煩……”銀時轉過頭來,和我四目相對,“我舉個例子吧,我失憶那時,你們不是帶我見了小猿嗎?”
我點點頭,順著他的說法回想,那個時候在女忍咖啡,我還模仿著他說台詞呢。
“我原本準備放棄找回記憶了,因為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銀時的語氣輕飄飄的,我不禁想起他那時的模樣。
“怎麼會是添麻煩啊。”我輕聲說,“笨蛋才會那麼想吧。”
“啊……誰叫我那時就是個笨蛋呢。”銀時滿不在乎地說,“可你不是讓笨蛋任性一點嗎?”
“誒?”我眨了眨眼,“這和恢複記憶有關嗎?”
“當然有啊。”銀時用手支起自己的臉,高度差讓我仰視著他。
“被你說那樣了……很難不回想起來吧。”銀時雙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頑劣的笑容,“畢竟……你那麼信任我。”
這個家夥在得意什麼啊?
如果銀時有尾巴,此刻應該已經翹到天上去了,我是不明白,為什麼一開始是在聊我的記憶,現在卻變成了銀時自誇現場。
他編造著自己的優點,每說一句話,其間還混雜著我說過的台詞。
“因為阿銀很帥氣,所以就算失憶了也還是阿銀!”
“因為阿銀特彆優秀,所以哪怕一起創造的回憶被遺忘了也沒關係,隻要一起創造新的就好了。”
以上的話,我一句都沒說過,這全是銀時篡改後的回憶。
當然,銀時的帥氣和優秀我願意承認,但當這些被雜糅進我說過的話裡,那就不太美妙了。
再怎麼說,我也是有羞恥心的,銀時一遍遍重複這些台詞,實在是吵得人心煩。
為了表達自己的抗議,我猛地噓了銀時幾聲,然後閉上眼睛,誇張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拒絕噪音,stop!
耳邊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銀時應該玩夠了。
我舒了一口氣,把眼睛偷偷睜開了一點。
銀時的嘴唇還在開合。
怎麼還在說啊,我手上的力道鬆了些,想聽聽看這個自誇地獄是不是已經進入了尾聲。
接著,銀時細若蚊呐的聲音鑽進我的耳朵。
他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有些無奈地喃喃道:“……聽見你說的話之後,畫麵和聲音擅自在腦海裡竄,阿銀根本控製不住啊……腦袋發暈,心跳過速……阿銀還以為……以為自己要死了呢……”
曖昧的話被銀時說得如此單純,就算沒有放下捂住耳朵的手,銀時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清晰傳入了我的腦海。
我呆呆地望著他,那雙漂亮的紅眸裡沒有任何異色,隻映出了我茫然的臉。
糟糕,眼睛也是紅色的……這樣……不就沒法分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