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淡漠的聲音下,毛驢聽出了不加遮掩的厭惡。
“披甲戴毛之輩,汙了戰車。”
手臂探出,瞬息跨越空間,按在了毛驢頭顱上。
道道符文順著手掌覆蓋了毛驢身軀,毛驢靈動的眼神變得呆滯起來。
這時梁暉才將手掌收回,重新拿起經文翻看了起來。
毛驢也一躍而出,來到金牛旁,拉起了戰車。
陳嫻此時才回過神來。
剛才發生的事情,太快了。
不過數個呼吸而已,身為宗門長輩的毛驢,就被控製前去拉車了。
平複心中激蕩情緒,道姑神情神情認真。
“陛下,我等並無惡意。”
“我知道,否則你等沒有直麵我的機會。”梁暉看著掌中經文,另一隻手掌撫摸著青金打造的幡杆。
感受著其上的傳來冰冷。
“說說吧,何事?”
“陛下,神朝已經主宰山河百萬裡,擴張的太快、做的太絕,不能擴張下去了,您現在需要維持穩定,清除隱患,修行一段時間再進行征伐。”
道姑坐在青年對麵,神情鄭重。
她見過神朝統治下的黎民,不要說現在各大勢力混戰之時,就是大乾王朝還存在時,黎民的生活遠勝往昔。
但是這一切都是極度高壓下的特殊情況。
她無法想象,一旦眼前之人稍稍與敵僵持,無數黎民將遭遇何等慘烈的報複。
百萬裡山河儘皆死絕,都不是不可能。
聞言,梁暉將掌中經文放下,眼眸深邃,注視著端坐身前的女子。
他看到‘看到’了女子心中所想。
“這應該不是上清宗,所要傳達的信息,而是你想要勸解的事情吧。”
女子頷首,眼眸中閃過一抹遲疑,瞥了一眼拉車的毛驢,開口:
“宗門傳遞的事情,由長輩傳遞。”
“那就不要說了。”梁暉低笑。
上清宗一個傳承十萬年的宗門,雖然對於此刻的他有點危險,但也就有點罷了。
說與不說,惡意與善意,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