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兒子,傅忠海可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同樣為了兒子,他可以隱忍齊容容帶著小兒子繼續衣食無憂地生活在後宮中。
傅辰安對他娘,並非全無感情,否則剛才就不會紅了眼眶。
此刻他表現出來的冷漠隻是因為還沒有釋懷。
既然兒子還沒放下,傅忠海就不會拿齊容容如何。
至於讓齊容容去死,是傅忠海拿定了齊容容貪生怕死的性子,知道她不會自儘。
傅辰安轉移話題:“爹,您現在年富力強的,身邊也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
“若是還有那份心思,不如我讓人去探探寧遠侯夫人的口風?”
傅忠海一聽這話就緊張起來:“你胡說什麼?!”
傅辰安撇嘴:“我明明看見你們打起來那天,寧遠侯夫人麵色大變!你倆肯定有貓膩……”
“臭小子你怎麼說話呢?”傅忠海惱羞成怒,抓起桌上的奏折就砸了過去。
傅辰安拔腿就跑:“爹,我是為了你好……”
等傅辰安跑出了禦書房,傅忠海就歎了一口氣。
寧遠侯夫人……雲姐姐孀居多年,深居簡出的。
以自己對她的了解,不管她心中有沒有自己,她都不會同意。
這個時代的破規矩,那點破名聲,自己可以不在乎,她卻很在乎。
尤其是寧遠侯父子戰死後,她成了將門遺孀。
帶著一個幼子、一個寧遠侯世子夫人的遺腹子,雲姐姐更是將侯府的門風看得極重。
不為彆的,隻為不墜了寧遠侯府
的將門名聲。
對了,寧遠侯世子夫人那個遺腹子今年也十多歲了……要不給個敕封?
畢竟寧遠侯府滿門忠烈,當得起!
傅忠海越想越覺得合適,當下就將呂大伴叫進來,下旨……
寧遠侯夫人這幾日格外安靜。
身邊的嬤嬤看在眼中,心中暗暗擔憂。
人前的寧遠侯夫人與往常無異,可獨處的時候,她卻經常眸光悠遠,神情落寞。
再一想到前幾天寧遠侯夫人從宮中回來,一身雪白的皮肉,碰得一身青紫,嬤嬤更是心跳都亂了。
寧遠侯夫人說是跟皇帝陛下過了幾招,因為常年不動武,肌膚嬌嫩不抗揍,才會如此。
可她一個孀居多年的……寡婦,為什麼會突然跟皇帝陛下過招!?
難道皇帝還會缺陪練武的人?!
嬤嬤不敢問,也不敢深想,隻要多想一點點,都要念好幾聲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這邊正想著呢,管家卻突然狂奔而來,說是宮裡來人了,是來傳旨的,讓寧遠侯夫人和世子夫人趕緊去前院接旨。
寧遠侯夫人詫異極了:“那傳旨的公公可說了是什麼旨意?”
管家搖頭,氣喘籲籲:“傳旨的是陛下身邊的呂大伴,一副笑模樣,說是好事兒。”
寧遠侯夫人更驚訝了:能是什麼好事兒?
寧遠侯府自從寧遠侯和世子戰死,家中多年沒有宮中旨意下來,這突如其來的……
寧遠侯夫人拔腿就往前院走,身後卻突然傳來噗通一聲響:貼身伺候的嬤嬤腿軟得直接摔在了地上。
寧遠侯夫人詫異萬分:“你怎麼了?”
嬤嬤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雙腿還是發軟。
她隻能艱難地擺手:“奴婢……奴婢有些不舒服,怕衝撞了天使,就不過去了,夫人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