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2 / 2)

她鋒利的劍眉輕蹙了起來,大步跨了進去:“這是怎麼了?”

侍候在一旁的仆侍看到她後,連忙蹲下行禮:“王爺。”

魏芸抬手揮退他們,繞過屏風走了進去。看到坐在床沿邊正擦拭眼淚的沈恪,素來生硬的嗓音柔和了幾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沈恪看到她卻瞪了一眼,滿臉埋怨:“什麼好端端的!墨哥兒受了這麼大的罪,你這個做母親的可好,不聞不問。現在還不許我這個做爹爹的難受了?”

魏芸見他突然惱怒起來,模樣有些訕訕,朝躺在床上的兒子使了個眼色,想讓他說句話勸勸。

誰知魏京墨卻裝看不見似的無動於衷。她虎目一瞪,隻好上前一步拿過沈恪手中的絹帕替他輕擦著眼淚。

有些無奈的輕哄著:“本王怎麼就不聞不問了?墨兒是本王的兒子,本王自然不會讓他白白遭罪。這件事你就放心吧!交給本王好不好?”

沈恪卻朝她輕哼了一聲沒有言語,也算是同意了她的話。

兩人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誼自然深厚。府上除了早年老太君在世時塞過來的側侍,還有女皇賞賜的。和其他高官貴門相比,鎮北王府人口還算比較簡單。

畢竟在這個時代,三夫四侍都是正常的事。甚至還能成為一個女人炫耀的資本,證明自己實力強悍。

魏京墨躺在床上看著母親將父親哄好後,幽深鋒利的眼眸望了過來:“你除了在湖邊看到四皇女外,還有沒有其他人了?”

聞言,魏京墨腦海中立刻閃現一抹慵懶的身影。

他淡眸輕閃了下,輕咬著唇瓣搖了搖頭:“沒有。隻看到四皇女帶著一個宮侍在湖邊出現。”

魏芸神色莫測的看了他幾眼,緩緩道:“行,好好休息吧!這些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話落,牽起沈恪的手朝外走去。

邊走邊說:“讓他好好休息吧,我們就彆在這打擾他了。”

沈恪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終是和魏芸一起走了出去。

兩人離開之後,冬青和冬瓜立馬走進了內室。

見魏京墨從床上坐了起來,連忙將靠枕倚在他的背後,讓他可以舒服的靠著。

冬青看著麵色有些蒼白虛弱的魏京墨,有些心疼:“公子,您現在感覺如何?”

冬瓜也滿臉緊張的看著他。

兩人心裡十分愧疚。覺得都是因為他們沒有跟緊公子,才讓歹人有了可乘之機。

魏京墨看著兩人卻淺笑了下。

清冷的墨眸微閃,突然開口問道:“那件紅色錦袍可留著?”

冬瓜立馬回道:“留著呢,公子。”

然後轉身將收起來的衣袍拿了過來。

冬青不似冬瓜這般憨傻心大。看著這明顯就是女子的外袍,他小心覷著魏京墨的神色,小聲詢問道:“公子,這錦袍是?”

他從小跟在魏京墨的身邊長大,自然也見過不少好東西。

這紅色錦袍布料細膩光滑,上邊還繡著金絲,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冬青心裡隱隱有幾分猜測,卻又不敢說出來。

魏京墨伸出纖瘦修長的手指在錦袍上輕輕略過,倒是也沒有隱瞞:“是救我之人贈與的。好好留著吧,下次好還給她。”

說著,又將這錦袍遞給了冬瓜。

冬瓜連忙小心的接過來,又跑去將這錦袍放了起來。

雖然他素來心大,但也看的出這錦袍是女子之物。他家公子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哥兒,若是被發現屋內藏有女子的衣物,恐是會汙了名聲。他可得好好的藏起來。

——

錦華閣

沈恪和魏芸一起進到屋裡後,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看著坐在一旁的魏芸開口問道:“我怎覺得墨兒有些不對勁?好像藏著什麼事情。”

魏京墨是他一手養大的,沈恪對於他的情緒變化自然熟悉。

魏芸見他愁眉不展的模樣,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他。黑眸中劃過抹笑意:“你還沒發現墨兒從頭至尾都沒提到過是誰救的他嗎?”

沈恪聞言一怔,也終於反應過來。清麗的眸子裡劃過抹古怪:“那他為何隱瞞我們?若真是救命恩人,我們也好上門感謝一番啊!”

見他這副迷糊的樣子,魏芸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深:“你覺得在皇宮之中可以自由行走,還讓墨兒緘口莫言的會是誰?”

沈恪瞳眸微微睜大,看著她猜測道:“你的意思是皇女?”

魏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緩緩開口:“八九不離十。”

沈恪卻皺起了眉頭,“可會是誰呢?難不成是五皇女?”

今日他在選君宴上也見了她,確實變了不少!

比起以前那副荒唐模樣,倒是收斂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冷冽肅殺起來。談吐間也看著沉穩內斂的。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魏芸卻搖了搖頭:“還未可知,不過若真是她,看墨兒那副神態,嫁給她也可行。”

“那等有時間了,我去探探墨兒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