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琢走後,徐言剛打算將包裹裡的東西拿出來再盤點一遍,就聽見外麵有說話聲。
她手一頓,又將包裹係好放在一旁。
恰好這時,一個男人站在院子門口朝裡麵喊了一聲,“小徐知青,大隊長他們人呢?”
徐言站起身往外走了幾步,回道:“大隊長他們去地裡上工了。”
“那謝三哥呢,”那人繼續問,“謝三哥不是受傷了麼,他也跟著去了?”
這時徐言才想起來,他就是之前大隊長派去找錢大夫的那個人,好像叫李力,“謝琢沒去,他回家了。”
“啊……這……”李力撓了把頭,看了身後還小跑著往這邊趕的錢大夫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辦。
“人呢?不是說起都起不來麼?這是抬哪裡去了?”
錢勇是被李力一路扯過來的,站在知青點的門口彎著腰直喘粗氣,頭上的汗珠子一顆顆直往地上砸,“趕緊,先帶我看人!能讓這小子站都站不起來,那得傷的多重啊!”
徐言:“……”
也不知道該說句謠言害人,還是該感歎一句醫學奇跡。
你認為的那個傷的很重的人,剛才已經以10公裡每小時的步速回家了。
“要不……我帶你去他家看看吧,”李力非常心虛,因為剛才他還想趕緊回來繼續看熱鬨,所以他就在錢勇麵前稍微誇大了一點實事。
說謝琢被六七個知青圍著打,在他們趕過去的的時候謝琢已經躺在地上動不了了,所以大隊長讓他趕緊來找他。
錢勇在路上其實就有點懷疑,就謝家這三小子,從小心眼兒就多,手腳也利索,他把彆人打的站不起來以前還真發生過,但彆人把他打的起不來……怎麼想都稀奇。
“算了算了,”錢勇掙開李力的手,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我就知道那小子是個不能輕易吃虧的,都能走回家了,還能有什麼大毛病?”
李力撓了撓頭。
“既然這大老遠的來都來了,我就再給小徐知青看看,”錢勇看向徐言,“之前在河邊匆忙,一會兒我給你看看需要怎麼調理。”
聽他這麼說,徐言趕緊將人往廚房帶。
這個季節沒有空調,還是平房,牆體也沒多厚,經過太陽一整天的暴曬,廚房也沒涼快到哪裡去,但至少可以遮陽。
“謝謝錢大夫,”徐言讓錢勇在長條板凳上坐好,想去給他倒杯水喝,才意識到她現在所處的年代並沒有一次性的紙杯,知青點也沒有多餘的給彆人倒水喝的杯子。
“來,坐吧,彆忙活了,”錢勇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直接指了旁邊的凳子。
徐言有些尷尬的坐了回來。
“雖說現在大家的條件都不怎麼好,吃飯也隻能吃個半飽,但餓成你這樣的還是少,你這腸胃要是再不保養,以後有你吃苦的時候,”錢大夫一邊說,一邊從自己帶來的小箱子裡掏出脈枕放在桌子上。
徐言點頭。
可不是麼,那本書上寫原主就是因為長期餓肚子,後麵胃部潰爛,還長了腫瘤,這個年代醫學條件又不好,所以在韓肖煜他們結婚前夕她就死了。
算算時間,大概是一年以後。
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村裡和小縣城都沒有很高端精密的醫療儀器,想去做個檢查還得去大城市。
看來隻能等到過年的時候,向大隊長請個假回家一趟了。
徐言邊盤算著,手在胃上按了按,摸到了根根分明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