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些知青們確實慣會搞這些花裡胡哨的。
後來孫佳柔是不是因為這麼一束花,就和韓肖煜結婚的,謝琢不知道,但總歸能收下他的花,還一起說說笑笑走了很長一段路,就證明這個兩個人之間多多少少有點什麼。
然後,上輩子他從農場改造回來沒幾天,大隊書記就找到他說要解除婚約,他們家孫佳柔是絕對不會嫁給一個小偷的。
嗬。
小偷?
說實話,謝琢對孫佳柔是真沒有什麼特彆的感情,上輩子沒有,這輩子就更不可能有。
而且作為一個男人,明知道一個女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還裝作若無其事的等著孝期到了之後結婚,多少是有些窩囊。
謝琢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應該早點去把這個婚約給解了。
夏天的太陽似乎沒有鹹蛋黃時期,從地平線跳出來的時候就像是帶著一定灼熱的溫度,曬的人皮膚發疼。
陽光愈加濃烈,快十點了,大隊長才直起腰,拿起旁邊的水壺,猛一下往嘴裡灌了一大口。
接著,朝地裡喊道:“行了,都休息一會兒,喝點水吃點東西再接著乾。”
大家夥兒早就又累又曬,聽他這麼一喊,一個個立馬站起來就往樹蔭下麵鑽。
謝琢拎著自己的水壺往地外麵走的時候,看見書記孫國安不知什麼時候來地裡了,孫佳柔掐著時間點來給他送水。
作為村裡出了名的村花,孫佳柔長的確實好看,也符合這個年代人們的審美。
標準的鵝蛋臉,杏仁眼,眉毛濃密,皮膚也白。
此時的她正穿著一身淺藍色的布拉吉,腳上一雙黑色小牛皮鞋,頭戴一頂草帽,整個人洋氣的都不像是農村的姑娘。
在她和孫國安說話的時候,很多年輕小夥子都在用眼角餘光偷偷看她。
“三哥,三哥,”劉滿倉衝著謝琢招了招手。
謝琢瞥了他一眼,本來不想過去,但為數不多的幾棵樹下麵都擠滿了人,除了劉滿倉那邊,其他地方已經沒有空位了。
謝琢走過去。
“看看這是啥?”劉滿倉等到謝琢走近之後,忙拉了他一把,兩個人一起蹲在樹根邊,然後劉滿倉就跟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把紫色的小野花。
“漂亮吧?”劉滿倉問。
謝琢皺眉看著他。
伸手將快要戳到自己臉上的花推開。
“給,”劉滿倉將花強行往謝琢手裡塞,“一會兒你就把這花拿去給孫佳柔。”
謝琢冷漠的臉上毫無表情。
“哪來的?”趙繼生也走了過來,一入眼就是他那人高馬大的三哥正蹲在樹蔭下麵捧著一束花。
你還真彆說,這一瞬間他竟然覺得三哥有點英俊。
“趁著大隊長不注意偷偷在地埂子上拔的,”劉滿倉說,說完又扭頭去看謝琢,“去啊,三哥,男人就得主動一些,最好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送。”
“讓那些惦記孫佳柔的人早點死了這條心,你們才是訂過婚的!”
這次趙繼生也讚同劉滿倉的話。
“還有,”劉滿倉朝著知青點那群知青的方向瞪了一眼,“我剛才還看見韓肖煜也在偷摸拔野花呢,我猜這孫子也是想送給孫佳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