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轉運中隊多一半的管教認識自己、知道自己、記住自己,這是絕大多數犯人在這裡待上好幾年都不見得能完成的任務,哪怕就是雜務,也都很難完成,因為他們隻是在自己所在的筒道裡協助管教進行管理,沒有管教的指令,他們也是不能隨意踏出那道鐵柵欄門半步的,否則就要以企圖逃跑論處了。
可是洪濤隻用了四五個小時就基本把中隊裡所有的管教都快認全了,不僅是一樓的,還有二樓和三樓的,不僅是當班的,還有即將接班和不在班的,並且還為其中七八位親手剪了頭,如果不是因為晚飯時間到了,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他還得繼續剪下去,後麵還排著好幾位呢。
要說這些獄警也挺苦的,以前洪濤隻接觸過派出所和分局的警察,除了刑警隊上下班時間比較沒譜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是按時按點上下班,就算是值班或者趕上重要節日會議加班,事後也有假期。但是這些管教們的工作時間可就長了,他們這裡是三班倒,三個人為一組,負責一個筒道,每班隻有一個人,十二小時一輪換,也就是說他們每個人都要上十二休息二十四。
不光是上班時間長,還是一天白班、一天夜班,來回來去的倒騰,這種上班方式最折騰人,因為人體的生物鐘根本來不及適應這種快速變換的節奏,直接後果就是睡眠質量下降,整天暈頭暈腦,乾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吃飯都不香。
沒精神頭除了乾工作效率低之外,對個人問題更是顧不上了,除了那位酷愛打扮的高隊長之外,大部分管教對自己的儀表問題都是湊合,隻要頭發彆太長,根本就懶得去理發。雖然這裡每個中隊基本都有會理發的犯人,但是像洪濤這麼專業的還真沒有,他們頂多就是野路子裡的野路子,剪不出什麼發型來。所以這些管教不到迫不得已,也不願意去找他們理,畢竟人家不是犯人,總不能剃個光頭忍著吧。
什麼?回家找發廊理發去?不現實,這座監獄沒有自己的家屬區,大部分獄警都是來自京城的郊區縣,要論起回家的距離來說,他們很多人比洪濤住得都遠,門頭溝、房山都算近的,最遠還有延慶的,彆說每天回家不現實,一周回家一次都很麻煩,光坐長途車就得坐大半天。
那去監區周圍找地方理發不成嗎?也不成,這一片監區不光是這一個,還有團河勞改農場、天堂河勞改農場。這種單位一般都會選擇遠離居民區、比較荒涼的地方。而且這個年代,大興還沒有開發到,五環、六環更沒影兒,這裡的周圍都是一片一片的荒地,村子都不多,要想找發廊之類的地方,最近的也得去往南三環裡跑,再加上這時候這邊的公共交通很少,去一次也挺麻煩的,稍微懶一懶就不願意去了。
如果說監獄裡關押的是犯人,那這些獄警們就是陪監的,他們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一個牢頭,除了權利大一點、自由多一點之外,和犯人沒什麼實質性的區彆,整天無聊至極,也很苦悶。所以一旦有了點能排解苦悶,解決生活上麻煩的事情,隻要不是違反規定,甚至稍微擦邊一點兒,他們也都不會抗拒。
晚飯洪濤不用去打飯了,他利用去食堂打飯的時間,自己跑到水房裡,照著高隊長借給他的鏡子,自己給自己剃了一個頭光,雖然那些管教除了郝隊之前提了一下之外,誰也沒再揪著他頭發長的問題不放,但是洪濤還是不打算搞這個特殊性了,既然已經是犯人了,最少在形式上你必須擺正自己的位置,犯人啥模樣,咱就啥模樣,在這個問題上搞特殊,意義不是很大,把柄卻很容易被彆人抓,真的不合算。
“高隊,我弄完啦……”給自己剃完頭,從水房出來,正好高隊帶著去食堂打飯的人剛回來,洪濤趕緊過去彙報了一下自己的動向,因為現在是高隊值班了,打飯之前還和洪濤簡單聊了聊,結果得知洪濤還會打乒乓球,據說球技還不錯,立馬表示他很不服氣,需要試一試。
既然隊長有這個興趣,咱也不能拿糖啊,這玩意得上趕著湊上去,隻要隊長高興了,那自己也就高興了,這是真理。至於吃飯什麼的,顧不上了,少吃一頓餓不死,少了一個機會,以後就不好找了,現在得趁熱打鐵,搞定一個楊隊還不足以讓洪濤滿足,這個高隊也必須拿下!(請搜索,更好更新更快!
ps:ps:其實我這本書的靈感是來自另一本書,《重生共和國同齡人》,作者是有時糊塗。不過他的兩本作品都被切了,現在也改寫玄幻了,謹此紀念一下曾經的有時糊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