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帶她來過過嘴癮,絕對不摻合你們的事情,看看就走,沒問題吧?”洪濤習慣性的摸了摸兜,本來是想去掏煙的,摸空之後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到抽煙的年齡。
“看就看唄,誰會管你們倆,這有什麼好看的!”短頭發接過胖婆子遞過來的塑料升,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看了看洪濤。
“嘿嘿。。。給我也來點,來一杯。。。。。。”洪濤趕緊自己抓了一個杯子,湊了過去。
“你小子長大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個剛幾歲啊,就知道出來喝啤酒了,這是你親妹妹?”短頭發給洪濤倒了一杯,然後指了指金月又問了一次,看來她對洪濤和金月在容貌上的巨大反差很懷疑。
“是我鄰居,比我小點,來,祝二位越長越漂亮,碰一個!”洪濤也沒編瞎話,他和金月的長相確實差距太大了,這種瞎話不好編。
“艸!這麼小就知道拍婆子了,你是我師傅!”短頭發婆子罵了一句,和洪濤碰了碰杯子。
“哎呀。。。不是太涼,要是再涼點就好了。。。”洪濤仰頭喝了一大口,吧嗒吧嗒嘴,覺得味道很不錯,至少不比後世的啤酒差,就是溫度沒有那麼涼。
“小濤哥,你喝什麼呢?”金月一直在埋頭對付她的奶油水果,用勺子一點一點的往嘴裡放,看到洪濤在喝東西,立馬又饞了。
“這個你不能喝,等你長到我這麼高了,就可以喝了!”洪濤把金月的腦袋又按了回去。
這時樓梯上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一群穿著藍綠軍褲的小夥子從下麵上來了,一邊和樓上坐著的人打招呼,一邊簇擁著一個人往裡走,一直走到了那兩張空著的桌子上,才坐在其中的一側。其中有幾個小夥子的手裡都提著一件上衣,如果你要仔細看的話,他們拿上衣的方式很古怪,總是抓著衣服領子,讓衣服自然垂下去。
這時又有一群打扮得差不多的人走了上來,一樣也是和樓上的人打著招呼,然後也走到最裡麵,坐在了那兩張桌子的另一側,和先前那夥人麵對麵,就好像進行商業談判似的,他們的人裡,也同樣有幾個提著上衣領子的。
“姐們,他們不會在這裡動手吧?!”洪濤很清楚那些衣服裡是什麼,從形狀上看,是一個近一米長的細長東西,這東西肯定不是棍子,也不是刀,是一種很歹毒、很容易攜帶的武器,管叉!
管叉這種器械,在北京的6、7、80年代裡比較常見,它大概有大拇指粗細,從幾十厘米到近一米的長度都有。它的製作方式很簡單,隻需要把一根鋼管的一頭打磨成斜麵就可以,就像放大了的針頭,這樣就自然出現了一個尖。
這個東西隻有一種使用方式,就是紮,被它紮進了身體,血液會從管子裡噴出,破壞了人體內部的壓力,還會讓空氣進入身體內部。由於它是中空的,所以不會被人體的肌肉夾住,紮完人之後很容易就能抽出來。那些年代裡,死在這種凶器下的人不少。
以前北京有一種212吉普車,車的前臉上有一根旗杆,就是用鋼管做的,尾部還逐漸變粗,形成螺旋狀。這個東西就成了製作管叉的最好原料,粗細合適,鋼口還湊合,而且尾部還有現成的握把。所以那時的212前臉上,總能看到旗杆被弄斷的痕跡,就是90年代的奔馳車丟車標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