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裡斯她們對薛媛媛的工作倒沒什麼可歧視的,在歐美國家。去脫衣舞廳裡兼職也是常事兒。很多白領、小演員或者模特什麼的經常去客串,在她們看來,這隻是一份法律允許的工作,和人格高低沒什麼大關係。夜總會的經理,不管怎麼說,也比跳脫衣舞強一些吧,所以她們覺得薛媛媛還挺值得她們敬佩的。一個女人,能當經理,手底下管理著好幾十人,至少說明她工作能力很強嘛。至於這個經理的工作性質,洪濤沒和她們詳細解釋,沒這個必要,她們也不會在中國待很久。
就在洪濤帶著薛媛媛離開花都夜總會之後沒半個小時,那位趙總訂的三間包房裡就熱鬨開了,兩個小姐都挨了打,茶幾、電視全砸了,烏泱泱的二十多人打狼一樣從大廳出了門,順帶著大廳裡的一些桌椅也遭了秧。至於說結賬、小費啥的,做夢吧,誰敢上去要啊?
“給我告訴你們老板,不把這個薛媛媛交出來,就等著關張吧!這件事兒沒完!”這是張總臨出門時候扔下的一句話。
其實夜總會的直管老板就在樓上辦公室裡坐著呢,外麵發生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但是此時他堅決不能露麵兒,否則很容易讓衝突升級。不管趙總他們怎麼生氣、怎麼鬨,終歸對著一幫小姐、服務生和吧員不會動真格的,一旦自己露麵了,又不能解決趙總的問題,那這個仇可就結下了,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事後再想說自己當時不在場、不清楚都找不到借口。至於之後怎麼辦,那肯定是先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該找薛媛媛的趕緊找,該和趙總解釋的趕緊解釋。如果自己搞不定,那就得向大老板彙報,他們那個層麵的人自然有他們溝通解決問題的方式。
“誰?洪濤!就是那個億萬富翁!……這下真是大問題了,先和保安部說一聲去,薛媛媛彆找了,找到了恐怕簍子更大!今天我是少燒了那柱香啊,怎麼大麻煩一下子全來啦!……艸,肯定是這雙新鞋惹的禍,我說不穿吧,你非說穿,現在好了吧,敗家玩意!”這位小老板也是個在京城混夜場的老油條了,當他聽自己**的那個媽咪把薛媛媛今天晚上的動向彙報完了之後,眉毛皺的都快能夾住筆了。嘀咕了半天,終於找到了撒火的人選,脫下腳上的鞋就衝他個情兒扔了過去。
“你衝我發什麼火啊,又不是我讓他把媛媛帶走的,再說了,要不是吧台主管跟我說,我都不知道媛媛還認識他!咱們不一直以為她是靠著那個金曲廊的顧老板起來的嘛。再說了,這個洪濤不就是個歸國華僑嘛,你給大老板打個電話,找官道上的人出麵,嚇唬嚇唬他不也就結了,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在國外混得人五人六的,回來就不好使啦,光有幾個錢就是大凱子,鬥不過趙總的!”小老板這位情兒也不是省油的燈,小嘴倍兒利落,哢哢哢哢一頓說,就把自己摘乾淨了,還給小老板分析了一下利弊。
“你懂個屁!他混京城的時候你還在山溝子裡放羊呢?前幾年那個副市長的女婿是怎麼死的?三輛嶄新的大卡車,直接把他連人帶車在三環路上夾成肉餅了,你知道他得罪誰了嗎?就是你說的這個大凱子,據說那時候他還上大學呢!我讓大老板去找人抓他?我tm吃擰著啦!我要敢出這個主意,這個買賣也彆做了,咱倆收拾收拾東西,回你老家放羊去吧!”小老板對自己情人的分析嗤之以鼻,論床上的騷勁兒她還不錯,要論京城地頭上這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她差遠了。
“切,你就會和那幫人瞎混,整天四處道聽途說,如果真和你說的一樣,他殺了人,就這麼沒事兒了?還敢大搖大擺的回來?我可看報紙也聽新聞,他爸爸是個教書的,他媽媽是個醫生,要真是有門路,當年也不會因為汽車肇事就去蹲大牢!我覺得沒你說的那麼邪乎,天上人間的萍姐當年還進過他的房呢,前幾天一起吃飯的時候還說起過他的事情。據說當年他也就比其他人高一點,壯一點兒,出手也算大方,沒什麼出彩兒的地方。”小老板的情兒還不太服氣,又拿出一個有力的證據,她的姐妹當年不光見過這個洪濤,還進他房裡陪過呢。
“哼,會看兩張報紙、會聽聽新聞就覺得自己是個人物,可以知道一切了是吧?還蹲大牢!你知道他當年在監獄裡過得比管教還舒服嗎?你知道這些年有多少裡麵出來的人都去跟著他混了嗎?他當年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和傳呼機號碼留在了監獄裡,凡是出來的人,都可以打給他。那兩個號碼據說現在都刻在每個監室的牆上,誰出去以後想過安穩日子的,就可以隨時打,而且一直都打得通。我聽說確實有人也去了,現在他們都在一個叫家園物業的公司裡上班呢,混得都不錯。”小老板能在京城數一數二的場子裡混,必然和道上的人有關係,至少是有麵子,這裡麵很多東西是外人無法得知也無法想象的。
“你是說他黑白通吃!”小老板的情人終於算是聽懂自己男人在說什麼了,剛才那種背靠大樹也誰不怕的表情立刻沒了,眼睛裡也出現了一絲慌亂。乾她們這一行的,可以不怕警察,但是不能不怕道上的人,寧願惹白道也不能惹黑道,這是規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