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九十六章 以德服人(1 / 2)

沒有任何一個領導,願意把自己手底下最能乾活的人,提拔到彆的崗位上去,那樣會給他自己添麻煩。所以你就任勞任怨的乾吧,先進年年都是你,但位置也年年都不變,頂多是把你的行政級彆提上來,多發幾個獎狀給你,天天把表揚你的話掛在嘴邊上。等他升遷了,才會想方設法的把你也調到他的身邊,讓你接著給他賣命,沒啥大前途。因為你自己把你自己的位置給乾固定了,在領導眼裡,你就是一個乾活兒的材料。

乾活兒這個東西,千萬不能瞎張羅,能說不會的就必須說不會,會也不能說會。這就和酒桌上喝酒一個道理,一旦你喝了一杯,那你就停不住了,喝吧,要想一杯不喝,你就得從開頭開始就說自己不會喝,一滴都不沾。但是吧,你又不能啥也不乾,單位裡也不缺大爺,你的本職工作,還得是你主抓、擔責任的事情,必須要乾好。一邊乾,一邊嘴裡還得埋怨著,就好像你受了多大罪一樣,工作上彆讓領導同事挑出毛病來,一旦有了出彩的機會,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你也得衝上去,就出這麼一次成績,比你踏踏實實乾十年還管用。

但是這些經驗,洪濤無法用語言全部傳授給金月,說了她也不見得能理解得很透徹。這種東西都是在實際工作總結出來的技巧,生搬硬套不適用,每個分寸、每個竅門如何把握,在什麼情況下該衝,在什麼情況下該縮,光靠說是沒用的。必須自己去試。腦子靈活的人,吃一次虧就能悟出來,脾氣秉性太誠實的人,吃一輩子虧,有時候連一個道理都悟不出來。

這種為人處世和對待工作的態度到底對不對?絕對不能說對!但是在一個大環境已經扭曲的社會裡。誰堅持對的誰就是異類。這裡就要借用莎士比亞的名句了,生存還是毀滅?你自己選。你可以選擇堅持,但那就是毀滅,做為個體,你改變不了社會,一絲一毫都改變不了。隻能留下慷概悲歌和後半輩子的淒苦。如果你想生存,那你就得順著這個扭曲的規則來,誰扭曲的程度和當代最貼合,誰就活得更舒服,扭小了不成。扭大了也不成。

“你這不是在讓我搞資本主義那一套嗎!這樣做會讓單位裡的同事說閒話的。”金月幸虧沒生長在50年代,否則她絕對是革委會主任的存在。她是骨子裡正直,這玩意也不知道是誰灌輸給她的,洪濤記得自己一個這方麵的字兒也沒她說過啊,說得還都是正好相反的理念,她怎麼就自己總結出來這麼一套世界觀呢?

“我的姑奶奶啊,到現在你還和我說社會形態啊,到底是資本主義還是社會主義。和你有一毛錢關係嗎?資本主義的老百姓就不吃飯了是嗎?還是社會主義裡就不需要做人的智慧了?你這種話不是不能說,但是現在輪不到你說,等你什麼時候當上北京市市長了。國慶節的時候能站在城樓子上衝我們揮手了,把就必須是這麼說話了,現在說有點太著急了!你整天接待的都是資本主義國家裡的大資本家,不用資本主義那一套難道還想給他們上馬克思主義理論課?你是讓人家投資來了,還是教導人家怎麼做人來了?假如我是外商,我看見你這個打扮。我就不想投資了。因為我心裡打鼓,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要打扮成這個樣子。張嘴閉嘴就是意識形態。我會認為你和你的國家都有精神病,誰會把自己的錢投入到一個精神病身上去?”洪濤直接用網球拍子在金月腦袋上拍了起來。你越打她吧,她還越把腦袋往上頂,這倒不是她不服氣,而是從小就這個習慣。

“你才是精神病,不是精神病誰會從大樓上往下跳?誰會帶著12個沒媽的孩子回家?我想問問你,你回家的時候,洪叔叔揍你了沒?我爸也特想知道洪叔叔當時是個什麼感想,但是又不好意思打電話問,正好你告訴我,我轉告我爸,免得他一回家就拿你這件事兒來念叨。”金月這是被說得沒詞兒了,開始對洪濤進行人身攻擊,試圖轉換話題,這樣就可以堅決不承認自己的錯誤了。

“彆打岔!現在是說你的問題呢!金叔要想知道,自己開車就到我家了,他又不是沒去過。我建議你啊,也彆特意搞得這麼低調,太低調反倒容易讓領導和同事往歪了想,以為你懷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呢。再者說了,你處在這個工作崗位上,整天老穿這麼嚴肅,作風也這麼古板,不利於展開工作。多大年紀就該做多大年紀的事情,可以成熟一些,但是彆過分。太左太右都有問題,能站中間最好。”洪濤不會吃這一套,不管金月怎麼打岔,這頓批評必須讓洪濤說完,否則他不舒服。

“你這是騎牆派!”金月還在抵抗。

“我沒說行動上讓你當牆頭草,我是說思想上你得看明白。你看看黃毛他們,咱們都是一屆的,你現在和他們站一起,彆人會以為你是他們的阿姨呢。他們也不是商人,全都在機關單位裡任職,也沒搞得像你這麼緊張啊。是不是酒店的事情讓你壓力太大了?有難處可以說說,和我說也不丟人,你從小到大,除了哭的次數比我多之外,從來也沒超過我去。所以你在我這兒就沒長處,全是短處,在多幾個我也不笑話你。”對於負隅頑抗的人,洪濤從來都是堅決打擊的,不光要打倒,還得踏上一萬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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