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氤氳龍潭濕衣翩翩寫芳名(二)(2 / 2)

一振衣袍,腰杆筆直的落座在巨石之上,一副孤傲出塵的清冷氣質。

柳廂見俞冠楚順坡下驢,明白對方將適才之事暫時拋卻不管,眉頭一抖,快步走過去在火堆邊坐下。

她撿起腳下的一根粗樹枝,捅了捅火堆,又往裡麵添了幾把乾柴,這才假裝漫不經心的掃一眼俞冠楚的表情。

俞冠楚的眼睛倒映著燎燒卷曲的赤紅色火舌,使他的眉目呈現出一片暖色。他目不斜視,眼睫一眨不眨,像極了新近才燒製完畢的精美陶瓷,美麗而易碎,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啪嗒”幾聲,黑紅的柴火爆出一陣猝不及防的悶響,驚得心思各異的兩人同時一個激靈。

柳廂輕咳兩下,掩飾麵上看見俊男就癡癡發呆的不自然之感,她拍拍手,把手掌的飛灰拍得四處漫灑。

她道,“小郎君,我瞧你生得皮肉細嫩,衣著裝束也並非常人,你曾說你是百裡京的人,那——你是哪家的公子?若是有緣,咱們做個朋友可好?我住在寒月山的風情寨,你呢?”

俞冠楚轉頭看向柳廂,喉嚨滾了滾,不知柳廂的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

柳廂撲閃眼睫,追問,“哪家的公子?嗯?為何不願告知呢?”

俞冠楚不言,而是直勾勾盯著柳廂的臉看,腦中一念飛過,他眯起眸仁,唇邊泛出淺笑。

他拿起一根燒了半截的樹枝朝凹凸不平的石麵上奮筆疾書,莞爾道,“我住在這裡,離大睦朝皇宮極近。”

柳廂順著俞冠楚手裡的樹枝看過去,愣了一下,須臾,她撓著腦門,訕訕一笑道,“……嗯……這是哪裡?”

俞冠楚道,“柳姑娘瞧不出來嗎?”

柳廂臉皮緋紅,聳了聳肩頭,不得不和盤托出,“小郎君,實話告知,我柳廂自幼不大愛讀書,識不得幾個字,你寫得是什麼內容,我不明白。”

“……”

嘴角不由一抽,俞冠楚難以置信的眼眸微瞪,“果真?柳姑娘原是不識之無的人?”

柳廂摸了摸鼻尖,點頭,“我的確不識字,不過看樣子,小郎君定是博學多識,才華橫溢,學富五車了。因為,你身上有著與我父親一樣的書卷氣。”

“既然柳姑娘的父親識字,何以柳姑娘卻一點也不認識呢?”

“……我父親他會讀書也會寫字,可是他寫的東西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好像和大睦朝的字不太一樣,或許是經常畫畫的緣故,他的字跡亦飄飄然的叫人看不懂。他不善於寫大睦朝的字,自然也教不了我。而且我幼時喜歡練武,並不願讀書……”

“原來如此。”俞冠楚靜靜聆聽,淡淡地回語。

柳廂嫣然一笑,伸手指著石麵上用樹枝的黑炭寫出來的幾個字,虛心求解,“小郎君,那你這是寫了什麼?你住在百裡京的何處?”

注視石麵上安靜躺著的幾個篆字,“百裡京知無涯狀元府”,俞冠楚緘默一秒,眸光流轉,啟唇道,“百裡京的白駒空巷。”

“白駒空巷?聽著倒有趣,小郎君住的地方竟與你一樣帶著詩情畫意的味道。”柳廂聽罷,目露豔羨。

俞冠楚但笑不語。

這一回換柳廂寫,俞冠楚來猜。

柳廂大大咧咧從俞冠楚手裡劫過樹枝,在石麵上“嘩啦嘩啦”敲敲點點寫了幾個歪來歪去的字,她道,“小郎君,你看看,我寫的是什麼?”

俞冠楚湊上前一看,孰料,信心滿滿的他卻碰了一鼻子灰。他左看右看愣是不明白那些字是什麼內容,又覺得柳廂寫出來的大抵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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