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風情寨的女土匪是記恨昨夜他說出來的誅心之論了。
俞冠楚黑眸斂了斂,背過臉去,以沉默作為震耳欲聾的回應。
柳廂苦笑,回顧先前發生的一幕幕俞冠楚挺身而出的畫麵,她又想起來在大睦朝軍營時琢磨的疑問,她道,“俞公子,我有一疑,說來與你聽聽?”
“何事?”
俞冠楚茫然地回眸,啞然道。
柳廂開門見山道,“去大睦朝送火藥,你在玉米地裡幫我打落爬在胸口的過山峰,還有幫我擋下阿陣刺來的銀槍,一樁樁一件件,你是不是都在用行動還恩?還我的救命之恩?”
“……”
“你是不是心想著,等你還完了所有的恩情,你與我便兩不相欠,再無任何瓜葛?從此,永生永世沒有一絲聯係?分道揚鑣,形同陌路。”
“……”
“土匪,終歸會回到山野的,而你,所謂的狀元郎,也勢必要成為人上人,生活在奢華榮耀的世界裡,步步高升,前程似錦。”柳廂的黑目幽深難測,她舉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看著上麵因練武生出來的死繭,神情複雜地勾起唇角,“你內心深處,便是這般想的,對嗎?”
如鯁在喉。
俞冠楚動了動嘴唇,喉嚨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力扼製,喘息痛苦,言語不出。
對嗎?
是對,還是不對。
明明答案簡單得不值一提,可偏偏為何開不了口去回複呢?
柳廂見俞冠楚擰巴扭捏的勁兒又犯了,氣不打一處來,她一個翻身躍下馬,橫跨上對方的身體。
捧著俞冠楚煞白無措的臉龐,毫無征兆地彎腰俯首,猛的含住了下方之人柔軟冰涼的紅唇。
唇齒相吻,恰似蜻蜓點水一般轉瞬即逝,飄飄然如蕩雲端,如假若真。
柳廂對準俞冠楚的嘴唇小啄了一口,勝券在握地笑道,“不管是與不是,你也不用回答了。本姑娘相信,沒有感情也能培養出感情來,如果你我二人相處許久還是沒有感情,屆時我再放你離去,如何?可不可行?”
渾身滾燙如火,俞冠楚仿佛被火鉗子夾著丟進了火海裡,燒得一通劈裡啪啦的脆響,他魂不守舍,不敢置信地瞪圓眸子,俊臉兩邊團起兩抹紅豔豔的羞赧顏色。
他喉頭一滾,不知是否激動過度,一個白眼珠子翻上天,一聲不吭地昏了過去。
看著下麵羞憤交加的美男子通體僵-硬,全身發燙,昏迷不醒,柳廂饒是嚇了一大跳,慌忙不迭地拍著對方的臉。
見實在是醒不過來,柳廂使出吃奶的勁頭去狠狠地掐俞冠楚的人中,奈何對方還是靜悄悄地一動不動。
卷丹與妙語一開始是在遠處偷看兩人一言一語的說話,突見柳廂撲過去抱著俞冠楚親嘴,她們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顆大雞蛋。
現在又見俞冠楚如同被劫色的良家婦女一樣尋死覓活,忍不住湊過來細看。
卷丹指著俞冠楚闔閉的眼瞼,蹲下身探探對方鼻息,低聲道,“小姐,你放心,他就是昏過去了,死不了。想來是受了大刺激,等他想明白了,很快就可以醒轉的。小姐,要不這樣吧,趁著俞公子昏迷,咱們快馬加鞭趕回風情寨,待他清醒,愣他哭爹喊娘也逃不走了?”
妙語沉思良久,不置可否。
柳廂冥思苦想,覺得這不失為一種辦法,左右俞